“三哥,挡脸没用的,”陈庆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旁边这人是你。”
“滚,”江予夺躲在帽子里,闷着声音,“万一人以为是程恪呢,这衣服是他的。”
“……操,”陈庆愣了愣之后一通狂笑,“哎!我就说你今天这件衣服明明没看你穿过但又有点儿眼熟呢,是他妈积家的啊?”
“嗯,他拿这件换了我那件厚的。”江予夺说。
“他还真是少爷作派,他这件够买二十件你那件那样的了,”陈庆说,“缺心眼儿。”
“关键不是买不着么。”江予夺笑了笑,有时候想想程恪,真是个活得自我而迷瞪的人。
“你问问他要不要我的,”陈庆说,“我有件更厚的,没穿过两回呢,让他拿他那件厚昵的短风衣来换吧,我看那件他穿着挺好看的。”
江予夺手指顶起帽檐瞅了瞅他:“你要点儿脸吧,给你肩膀上捆块木板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人那件衣服撑起来行吗?”
“我增肥了,过年胖了好几斤呢。”陈庆不服。
“闭嘴开你的车!”江予夺把帽子拉好。
出租房外面的地上全是红色的炮仗碎纸,新的旧的,还有各种被雪水泡湿又被来回的人和车压成了黑泥饼的烟花筒子。
江予夺看了看四周,明明满眼过年的红色喜气,却总让人觉得颓败和落寞。
“先去3号楼。”他往前走。
“嗯,”陈庆跟着他,“还是一家一家通知让他们收拾吗?”
“不然呢。”江予夺说。
“应该弄个楼长,就跟人家小区的业主委员会那样,”陈庆说,“这样就方便了。”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都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