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罗姐更吃惊了,“好的好的,我这就下来。”
程恪的尴尬在罗姐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他快三十的人了,按江王八蛋的虚岁制度,他已经三十了,结果干出这么一件跟小屁孩儿一样的冲动事儿来。
虽然他说的是出差,但罗姐看到他手里抱着的喵时,眼神就已经告诉了他——天哪这是千里追夫吗。
“我是不能跟你说小江在哪里的,”罗姐跟他在旁边的小咖啡馆坐下之后就先说了一句,“只能跟你说他现在的状态还比较稳定,治疗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我不是来问您他在哪里的,”程恪笑了笑,在手机上打开地图递到罗姐面前,上面已经设好了的目的地,“我是打算直接过去,所以……主要是想先跟您了解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合适见我吗?毕竟已经几个月了,如果他一直觉得我会等不及会走,我又一直不出现,我怕他会失望。”
罗姐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他大概是有这样的担心,我说要不要跟你联系一下,他说不用。”
程恪突然就觉得心疼。
有些久违了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从焦虑中平静下来之后,就是等待,所有跟江予夺有关的东西都能让他恍惚,而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不再恍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种早已经养成的习惯。
现在在罗姐口中听到江予夺相关的内容时,这种心疼竟然会让他有一丝喜悦。
他跟江予夺同样的害怕,他会扛不下去去,会离开,很多事都会淡下去。
而现在他这一瞬间的反应,让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觉察但又确实存在的焦虑都沉了下来,整个人都安宁平静。
他看了看自己紧紧捏着杯把的手指:“那……”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下,跟他的医生先聊聊,听听他的意见,是不是会对小江会有帮助,或者有没有别的更合适的方式。”罗姐说。
“谢谢您。”程恪捏了捏喵的耳朵,可能因为激动而没太掌握好力度,喵拍了他一爪子。
看得出罗姐的确是很关心江予夺,程恪去医院之前,罗姐先给江予夺的医生打了个电话,简单先介绍了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