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兮遂对拥有全世界最后的火鼠毛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在这里标了个点,以防下次来的时候找不到。
侥幸被放过的火鼠王和讹兽不同, 它没有办法说话, 但眼神却已经足够灵动,反讽的看着容兮遂,好像在说:‘我是不是还要说声谢谢,感恩你高抬贵手, 没让我们全家整整齐齐?’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容兮遂的脸皮就是可以这么厚。
就像是这些火鼠以路过的仙人为食一样,不是你夺取我,就是我夺取你, 这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无所谓对错。容兮遂也不觉得用火鼠皮当材料有什么错。
就在容兮遂准备离开的时候, 火鼠对着讹兽吼了两嗓子。
颜君陶估摸着对方大概是在说“敲里奶奶”或者“没见过你这种专业坑队友的”,但实则火鼠是通过可以口吐人言的讹兽对颜君陶说:“他表示他可以不记恨你们对他的族人做的,但你们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如果条件不离谱,颜君陶会同意的,就像是以物易物。虽然颜君陶和容兮遂其实对火鼠的皮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给始终在搞事的讹兽一个教训。
“火鼠一族有个死对头,叫鼱鼩(jing qu),生活在太荒极北的寒冷之地,火鼠想要你们去杀了鼱鼩王。鼱鼩的皮毛有很好的驱寒作用,你可以再做一件大氅。”大概是讹兽也觉得对小伙伴有愧,难得一本正经的给出了没有谎言的翻译。
吃了讹兽肉的人是没有办法说真话,但讹兽本身是可以说真话的,只是它不喜欢说而已,一头讹兽一辈子说过的真话十个指头就能数出来。
就好像人类觉得说真话才是正常的一样,对于讹兽来说,说谎就是它们的常态。
颜君陶没从亭晚口中听过鼱鼩,他觉得大概是沙兽的一种,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于是它们再一次启程,从火鼠所在的活火山直奔了极北之地。
太荒大部分地方都是砂子和灼热的天气,但也有很少的地方与众不同,那就是极北之地。这里终日都是皑皑白雪,万年不化,这很显然是人为制作出来的极端天气,为一些上古只适合生活在寒冷天气里的异兽而造。
在沙漠和白雪之间有一条分界线,这边是热到窒息,那边却已经是冰天雪地,在两种气温交界的地方的边缘有些模糊,还有极大的水汽。
讹兽在飞过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弄湿了羽毛,这是它极其讨厌的事情。
但想想它背上的颜君陶和容兮遂也体验了一下这样销魂极致的“欢迎”,它就还算开心,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叫“知道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结果等讹兽借仙力定睛一看……
颜君陶和容兮遂都和没事人一样,从始至终仍保持着他们凌冽的仙人之姿。
“你的避水仙术越来越把控精准了。”颜君陶对容兮遂感慨,那仙术就像是给颜君陶和容兮遂披了一层外衣,完美的帮助他们躲过了从极热之地到极冷之地中间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