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涯是在门外,所以声音不是很清楚,在房间里听着有些沉闷,但是木涯说什么,离恨天是知道的。
他让小厮去帝都最大的酒楼,准备一桌素宴,临行还不忘嘱咐,让酒楼准备新的厨具,没沾过荤腥的。
离恨天听的真切,木涯这是真的把他当成出家人来尊敬了,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他该高兴的,也该松了口气,连最难缠的木涯,都这样做了……
可是……
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搅着衣襟的手顿了下,随即屁股下面的躺椅一沉,身后就多了一份原本没有的热量。
木涯坐到了他身后。
这包间里只有这两张躺椅,木涯不坐这里也无处可坐,那躺椅是弯曲的,可坐的地方不是很大,可是木涯仍旧和离恨天分开了一点距离,没有碰到他……
三个月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对木涯来说,也足够他思念泛滥的了,可现在,他和钦墨一样,没有过激的行为,甚至一句想念都不曾提过,除此之外,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一点也不生疏,自然融洽的相处着。
钦墨问了问皇上大婚的事情,听木涯的口气,一切都很顺利,这几日时常能看到带着华美发冠的东俱使节在帝都城中穿梭,对于这桩婚事,东俱很满意,表现的也很热情。
两人从官场聊到钦墨的生意,就连何处开了可供消遣的铺子都一并提了提,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题不多,竟也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这期间,离恨天就坐在那一小块躺椅上,静静的,听着等着时间走过。
离恨天觉得,他不该来这里,他的存在,有些多余,他几次开口想要离开,可都没能说出。
他一张嘴,那两人讨论的就热烈起来,等他们说完这个话题,离恨天的话,又咽下去了。
就这么像煎熬一般等待着,可这时间却走的格外的快,在离恨天几次欲言又止之后,酒楼的人,把饭菜送来了。
小圆桌换成了大桌子,小厮替他们盛了饭就到外面候着了,离恨天看那满桌子素菜,一时间却不知道要怎么下筷子……
这比祈福期间的饭菜还要丰盛还要好,说这是一桌‘宴’,不足为过。
钦墨倒是不客气,捧着碗拨起饭来,虽然是全素的菜,他吃着也是津津有味,离恨天的这几个儿子,就这点好,不挑嘴,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