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应肃忽略心头突生的一丝不悦。

他压根就不会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头来。

……

赵松溪准备离开前被徐缭拦下,两人续上了应肃跟罗棠本来打算续的摊儿。

他们俩一个是当红小生,正炙手可热;一个是大满贯影帝,向来行事低调,两个人凑在一起要是被媒体拍到,乐子可谓大发,媒体的狂欢刚刚结束,还是不要再开一顿盛宴了。所以徐缭跟赵松溪都没心情喝酒,干脆换了家餐厅吃饭,他们俩都是圈内人,虽没见过面,但识得彼此,更何况圈子里人脉错综复杂,关系网有心亲近几乎跑不开熟人。

这会儿已经没了雅间,两人戴着口罩找了个半开放式的座位,隔着一扇屏风,乍一看像俩流感患者跑出来吃饭,生怕自己打个喷嚏就殃及池鱼。

徐缭戴口罩是为了遮脸,赵松溪纯粹是拒绝不了徐缭强塞来的好意。

虽说跟过来一块儿吃饭,但两人事实上还真是陌生人,没半点交情,只在路上自我介绍了下,赵松溪看了看徐缭,无端觉得气氛凝重,就笑了笑道:“刘导经常跟我提你,说你在年轻这批里第一档的演员,《艳蝶》那部电影演得确实好,我还想着跟你认识下,没想到会这么巧,倒先在路边撞见了。”

徐缭干笑了两声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天『色』太暗,徐缭又站得太远,压根没看清应肃的女伴长什么样,连赵松溪都过去献殷勤,会是哪几个呢?他在脑海里一一筛选过适龄的实力女演员,忍不住玩起了筷子,试探道:“赵哥,刚刚那位是?”

赵松溪看起来戒备了很多,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仔细打量着徐缭,然后把目光移到了菜单上,温文儒雅地微笑起来:“一个朋友。”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徐缭的手指一停,笑道,“我在意的是另一位。”

“另一位?”

徐缭点了点头道:“应肃,我的经纪人。”

赵松溪于是恍然大悟起来,略有些玩味起来:“去喝酒跟经纪人撞上,感觉的确不太好。”他也是过来人,略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没被发现就算了,被发现可真是要命。”

他虽然是过来人,却不是徐缭的过来人,可话题延伸至此,徐缭也不好从头掰正,以免暴『露』自己,只得顺着赵松溪的话点头道:“就跟老鼠出门觅个食转头就见着野猫似的,胆子要不大点我都快从摩托车上滑下去了。”

“你倒是很听经纪人的话。”赵松溪被他的比喻惹得忍俊不禁,他经常去学校里上课,接触的学生多是徐缭这个年纪的,看他就像看自己学生一样,加上对徐缭的确颇为欣赏,见对方无意打探罗棠的消息,倒也放下戒心来。

这家店饭菜不错,赵松溪跟徐缭吃得不快不慢,还谈了不少演戏方面的事,毕竟两人刚刚认识,谈私事也实在不太合适。赵松溪学识渊博,徐缭见识不少,许多想法对这个时代而言都足够新奇,恰好赵松溪不是个固步自封的老顽固,两人倒是越聊越投缘,他这才明白刘正业跟自己吃饭时说徐缭这个演员想法有时候很大胆是什么意思了。

最后分别时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平白在路上捡到个影帝级别的大佬朋友,换任何一个明星都得乐疯了,可徐缭却满心忧愁,骑在摩托上想事情。

他想过很多跟应肃有关的困难,可是由于后世应肃一直保持单身,且经常被传跟崔远山的花边新闻,导致了他从来没想过应肃有可能是个异『性』恋啊!

这他妈都不是地狱级别的难关了,而是直接砸掉了游戏机的程度啊!

难道说应肃保持单身就是因为赵松溪横『插』一脚,把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姑娘给娶回家去了?那感情好!

徐缭默默吃了颗定心丸,他决定了,要跟赵松溪打好关系,为他出谋划策,绝不能让自己的新朋友打一辈子光棍。

天知道徐缭刚刚看见应肃在与自己无关的情况下出现在酒吧还带着个姑娘的场景感到多么惊悚,他已经把人家未来三十年的光景都想好了,甚至连应肃请假回家结婚的恐怖现场都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倒不是徐缭这会儿不能照顾自己,而是他一清二楚一旦自己崩溃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应肃绝对会及时帮自己处理好任何突发事故。

而且徐缭有自信,即便应肃手底下还有白苏,可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问题是白苏可不是他亲儿子啊!

被应肃训已经够惨了,未来还可能要被踢下最让应肃『操』心的第一位,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了。

回归剧组的第一天,由于没能吸到足够的应肃,徐缭显得有点半死不活的,刘正业看着他这个德『性』很是奇怪:“你不光伤着手,脑袋还被粉丝给揍了?”

“去你的。”徐缭有气无力道,“你们出去耍得开心,我可是在工作,我被割着手你都不知道关心下我?”

刘正业嘿嘿一笑道:“小子,知道成名的坏处了吧。你在我这儿什么伤没受过,这屁大点的伤还拿出来说,放了假倒是把你给放娇气了。来来,我给你看看,没真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