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应肃沉沉道,“立刻回公司。”

一腔欣喜若狂瞬间冻结成了寒冰。

“出什么事了。”徐缭问他。

“你回来再说。”应肃很快就挂断了通讯。

坐了好久的飞机,又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等徐缭回到公司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跟应肃约好在办公室碰头,坐电梯上去后才发现崔远山也在。公司早就换了新地址,应肃的办公室在十六楼,玻璃窗外映出五光十『色』的世界,装潢十分典雅,远比之前那个大而空得多。

徐缭从门口进去好一会儿,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趴着正在玩游戏的崔远山,于是又硬生生站了起来。

崔远山被吓了一跳,抱怨道:“这里有人啊。”

“……你穿得跟沙发一个『色』,我哪看得出来。”徐缭心有余悸,他看了看崔远山跟脸『色』不佳的应肃,忽然小声道,“哎,你惹事了?还是咱们公司要倒闭了?”

“呸。”崔远山晃了晃手,从沙发上爬起来道,“你有大麻烦了。”

徐缭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大事。”

应肃让他们俩都过去,整理好的新闻报纸跟各家言论被塞在文件夹里,平板已开启,浏览器上几十页页面。

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没多久,韩云迟一语中的,果真出了大事。

最初时并没有任何人将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普通的明星夫妻不和,媒体炒了不少热度,却没几个人在乎。徐缭出国之前,这件事都单纯只是一场婚姻事故,而他出国赶通告的这段时间,这件事故上升成了社会事件。

准备离婚的女方爆出男方曾婚内出轨,『性』/侵幼童。

到底是名人,这通爆料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沸沸扬扬,几乎全是与这类相关的话题,连同不少微博也晒出幼年被『性』/猥/亵或是身旁相关的事情,甚至有人开始搜寻公开报道跟立案的『性』/侵儿童案件,数量之大远超出人们的想象,称得上触目惊心,更别提那些没公开的。

这事本来与徐缭理应毫无关系,最多是他没参与批评被说不表态而已。

然而恰巧的是,他跟小燕娇出国赶通告这段时间,不少媒体擦边球炒他们俩的cp,导致这件事一爆发出来,徐缭作为现在极有名的公众人物,毫不意外被拖下了水。其中铁定有浑水『摸』鱼试图把他踩下去的对手,也不乏为了金钱跟曝光的媒体,简而言之,徐缭现在被搅进去了。

当事人自然已经进了局子,这场轰轰烈烈的离婚案带来的却并不只是离婚这么简单的结局,一些敏感的话题被连根拔除,坦坦『荡』『荡』晒在太阳底下,从『性』/侵到恋/童到擦边球的相关情况,更甚者有人直接到徐缭底下破口大骂,认定他不出声证实就意味着他的确有这意思。

“纵容恶本身就是在犯恶行!其他人在炒cp难道正主自己不知道避嫌吗?!”

网民们拍着键盘信誓旦旦,迅速换了一幅嘴脸。

应肃『揉』了『揉』眉心,出了这样的麻烦,《七日恋歌》那边自然是跟他接洽过了,好在双方都稳得住,徐缭只不过是正主代粉受过——有些甚至还都不是他的粉,白白被拖下水,曲岭月倒是很沉得住气,对这场网络暴力不屑一顾,冷笑处之,只说让应肃不用在意。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徐缭啧啧有声,摇头晃脑地像个古时从学的学子,唉声叹气道:“我怎么总是没红两三天就出点事。”

崔远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满面忧愁:“你这真是输出的手法坦克的命啊,还好咱们俩没有一起打游戏。”

“热闹看完了,还不出去?”应肃挑起眉『毛』,冷冷道。

崔远山于是一脸英勇就义,满面悲苦道:“这又不是他的错,你凶他干嘛。”

“我在凶他吗?”应肃冷冷道。

“你连我都凶,我一走,你还能不凶他?”崔远山振振有词,搞得应肃一下子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徐缭这才知道,崔远山过来感情是给自己加油助阵的,不过纵然是大老板的粗胳膊也拧不过应肃的大腿,对方维持着悲愤的神情,看应肃大概是要爆发了,立刻脚底抹油溜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先走了,你别怕,有事喊人,大家给你报不了警,起码也能通知个救护车。”

真是感人。

徐缭哭笑不得。

等崔远山走过,徐缭就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拿过应肃的笔筒搁在手里玩,这笔筒是个老物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看起来很是贵重,雕花也颇为古朴,他细细描绘了一番,并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