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人醒了过来,应肃已经穿上裤子了,正在系衬衫的扣子,他那件衬衫加厚了,徐缭搂着被子笑话他原来也怕冷。应肃没有回话,只是凑过来亲了他一下,嫌弃他还没刷牙,便没有深吻,倒是徐缭从这点接触尝出对方牙膏是薄荷味的。
应肃单手系着扣子,一手把徐缭摁在床上,膝盖枕在软软的床铺附近,像是要脱离这张软得能把人吞没进去的床,先说了接下来拍摄的事,徐缭倒没意见,说自己反正也休息够了,主要是听见《极端》时他大脑一阵空白,一年内参演两部破纪录的票房,有一部还是主角,这张大饼不吃的大概是傻子。
“嗯。”应肃单手撑着枕头,将徐缭整个人罩着自己身下,眉眼仍是很平淡,他的扣子已经系好了。
应肃并不像圈内人那么好看,可徐缭抬起头的时候,却近乎着『迷』地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这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一张脸了,若杂志请他筛选全球最帅的男人,应肃铁定因为评委的私心而榜上有名。
“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公开这件事,七夕还不行。”
应肃顿了顿,看着徐缭脸上的笑容消失,对方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像是能把他烧出个洞,唇齿很矜持地抿了起来,生气的模样居然有点像应肃平日不高兴的神态、两个人相处久了,也许或多或少,某些地方是会开始相似的。
“那什么时候能行。”徐缭想了想,问他。
应肃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我会安排的。”
“该不会要到我七老八十吧。”徐缭面无表情,就差把不高兴刻在脑门上,对方只是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这种稚气的吐槽。
应肃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于是问他:“如果七夕公开,你打算让《七日恋歌》怎么办?”
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徐缭下意识啧了一声,于是眨了眨眼,试图伪装纯洁无辜企图蒙混过关:“那我们七夕过两天?”
“过两天?”应肃似笑非笑。
“好吧,听你的。”徐缭如死鱼一样摊在床上,伸出手来抱着应肃,闷闷不乐道,“来,让你抱抱,反正我今年一定要有个结果。”
应肃险些笑出声来,在脸颊上又亲了亲,柔声道:“该是我担心的事,你怕什么?”
“怕你一点都不担心。”徐缭哼哼唧唧,“你见过有人是你这样担心的吗?肃总,这一年虽然才刚开始没多久,但你千万记得把我安排一下。”
应肃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柔情地望了他一眼,像是天上的仙人活生生被拖到人间来了,冷冰冰的眼睛里沾染了红尘的情跟欲,就显得有了许许多多活气。徐缭觉得自己可能是爱得太盲目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可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应肃是谁也不爱的。
这让徐缭难免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失语者》带给徐缭的除了名气还有地位,情况远比他们所想象得更好,要是在圈内真排起来,徐缭这会儿最多算是个二线上流,他的作品实在太少了,可现在有网络流量的加持跟冲击,许多陈旧的规则都被冲毁,因此实际上跟一线也差不了多少了,更难得的是他拍摄的电影几乎没有一部出问题,部部都是精品,质量跟票房都有所保证。
这种“玄学”在某种意义上,也给了他不少加成。
“cp”事件刚刚告一段落,徐缭还没来得及休息几天,四月初就拿到了《极端》的剧本,因为是自家公司的缘故,许多事都显得相当方便,两家公司合作,制作预算是少见的过亿,这么高的投资要是失败,基本上够让星尘再次伤筋动骨了。
也不知道崔远山哪来这么大的心脏,老是在钢索上行走。
偏偏他每一次都成功。
大概这就是思想上的差距了,徐缭不介意挑战,可也不会轻易去尝试不安定的事情,尤其是不会在自己的地位稳定后,还尝试极为冒险的事,除非他能承受得起结果。不过这次合作倒是让他对星尘如今的能力跟资本有了一定的了解,《极端》这部电影在原来跟星尘可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演员因为所属公司不同,所以会有不同的模式,有些演员是个人工作室或者是属于经纪公司,自然是希望跟各大公司和导演都打好关系,他们的主要目标是自身有更多更好的作品。而像徐缭这一类,已经死死捆在星尘公司上的,除了跟各大公司打好关系之外,当然还是希望自己的公司越强大,自己才有越多的机会。
毕竟公司的项目找他合作,他很难拒绝。
休息到四月初,徐缭拿到了《极端》的剧本,这部电影他看过四五遍,属于在商业跟艺术平衡得相当完美的一部电影,既有人生的思考,也不乏特效跟剧情的冲击,只是他始终有些困『惑』,如果十二月底就要上映,这样的时间线恐怕太赶了些。
拍摄时长、后期剪辑、还有审核跟试映宣传,粗粗一算时间,都赶不上年底,估计连新春档都够呛。
这个问题之后在应肃那得到了解答。
项目本来差不多跟《七日恋歌》一起启动,甚至于还要更早一些,然而蒙阳的档期排满了,于是硬生生为他拖了半年,这半年自然不是什么都不干,因为资金投入一直有争议,又耽搁了不少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剧本也反反复复改了十来次了,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兼提前跟蒙阳约定好了档期,到如今才算可以安然开机。
许多事的走向已与徐缭所以为的截然不同,按照这个情况来看,蒙阳的票房王神话恐怕是要破灭了。
毕竟星尘方面的意思,似乎是想放在暑假档上映,这时间直接拖出去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