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跨年晚会才真正结束,徐缭无所事事地玩了会儿游戏,听见应肃喊他时险些没回过神来,见对方在翻找什么东西,还当是对方记不住东西搁在那儿,就问道:“你找什么?”
“找你。”应肃说道,手中拿着一管润唇膏,他走过来捏着徐缭的脸,眼睛盯着伴侣的嘴唇,动作却很轻柔。润唇膏的膏体是玫瑰色的,涂起来却是透明的,透着点淡淡的香气,应肃给他涂了两遍,然后极自然地亲了一口,说道,“睡吧。”
“哦……”徐缭眨了眨眼,半晌才从呆滞里回过身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应肃。
等回了卧室之后,徐缭才反应过来,对自己痛心疾首道:“你说我怎么能这么好哄!咱们俩才刚领的结婚证,没个婚礼也就算了,我想玩个雪人你都不陪我,你还嫌我唱歌难听!你的罪行这么罄竹难书,我居然因为一管润唇膏就立刻原谅你了。”
应肃跟捏猫似的拎着他后脖子,平静道:“说话的时候别往我怀里钻,你是个向日葵吗?”
徐缭立刻涨红了脸:“你怎么耍流氓啊!”
应肃莫名其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徐缭的意思,怒道:“咱俩谁耍流氓!你是不是真找日!”
徐缭很兴奋:“真的?”
“……”应肃恨不得掐死他,“明天还有演唱会!早睡早起知不知道?”
徐缭一下子萎靡不振了下去:“切,生活那么规律干嘛。”
等应肃快要睡着的时候,徐缭忽然伸出手去搂住了他脖子,美滋滋道:“哎呀,应肃,咱们俩这可就结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吗?”
“闭嘴。”应肃抄起一个抱枕盖在他脸上,连眼睛都没睁开,行动快狠准,再优秀的杀人凶手都没有他心狠手辣。徐缭在抱枕底下使劲儿反抗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挣脱开来,好在并不憋闷,干脆老老实实趴着睡着了,自然也瞧不见应肃脸上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第二天应肃起得很早,他请了假,崔远山自己却还在忙挖人的事,其实世娱那小明星算不上优质,要是费尽心力挖得是人家一哥,那说不准应肃还觉得有些意义,不过要真把人家一哥挖过来了,那么星尘跟世娱的仇就真结大发了。
不过小明星再无趣,好歹也是崔远山想挖的人,说不准的确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应肃就稍稍跟进了下。
“情况怎么样?”应肃顺了顺自己的衬衣,他转头看了眼抱着枕头还在熟睡的徐缭,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很快又转过身离开了卧室,到楼下去做早饭了,耳机倒是一直挂着,崔远山在那头使劲儿地打哈欠,说不清是一宿没睡,还是刚刚会梦周公后苏醒。
崔远山懒洋洋地回他:“不怎么样,小伙子年纪不大心气儿倒是不小,只是还没明白,人最有价值的时候就是被争抢那一刻,过了这一刻,他就不值钱起来了,世娱花了大价钱留他,要值这个价也就罢了,偏生是我炒起来的,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你还在找那个五百二十万?”应肃问道。
“可不是。”崔远山俏皮道,“你这儿都没法子了,怎么还不准我发展发展第二春啊。”
应肃冷笑了声,平淡道:“你翻车那么早,这会儿才想到发展第二春?”
“哎呀。”崔远山对他嬉皮笑脸,老板椅被坐得嘎吱嘎吱响,慢悠悠道,“有些事情你不努力下,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失败,得了教训才会知道痛,不然就没办法死心,这种事跟你这类人生赢家说不了的,你压根就不懂。”
应肃无言以对,只好道:“有消息了吗?”
“没,不过,体力很好,应该不是老头子;经验不差,如果情史不丰富,那跟我应该差不多,是及时行乐者。”崔远山啧啧了两声,“跟我睡完给我留了五百二十万的过夜费,钱不少,不是当红也多少有点能耐了。玩这种暗恋加告白的直男手段,八成是个毛头小子,那天是跟世娱聚会,他家符合这几样标准的没几个人。”
“你真有兴趣?”应肃疑虑道。
崔远山哼哼了两声:“反正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我正缺点事情做,你知不知道只有事业爱情双丰收才叫人生赢家啊,而且我也的确挺好奇,是哪位有这样的熊心豹子胆看上我。”
“最好是世娱的台柱瞎了眼。”应肃冷冷道。
崔远山忍不住放声大笑:“拜托啊,小肃,人家跟你家那位并称娱乐圈两大天仙,人家能瞎了眼看上我?而且我也不吃冰山美人这一款啊。”
世娱有三大台柱,应肃说的那位是他们公司的一哥,这位是圈里出了名的冰山,倒不是说这人情商低,而是几乎没什么人能跟他亲近上,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几个好友,算是当代影视歌三栖全面发展的代表人物之一了,三方面的高度跟荣誉都足以令人咂舌,是世娱唯一的王牌。
要是说应肃是有点儿冷淡,那么那一位就是实打实的冷气制造机了,媒体简直对他又爱又恨。
应肃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
不过要是这位真对崔远山有点意思,应肃绝对会毫不犹豫就把崔远山卖出去。
“……要是真想定下心了。”应肃顿了顿,缓缓道,“行为还是收敛些为好。”
崔远山古怪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肃,我是性自由派,不是性/淫/乱派,我喜欢一个人,可是没在一起,有生理需求出去找个对象解决,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我要是有个对象还出去找别人,那叫人渣,好吗?”
“再者来说,这八字都没一撇,我就是找点乐子。哼哼,给我过夜费,我就只值五百万???”崔远山冷笑了声,“敢给我出价钱,也不怕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