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投标,总助被安排在了我的车上。他问我有没有听过《再见二丁目》, 又连了蓝牙播放……很好听的歌。他跟江彦真的很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但终究不是同一个。歌词很应景‘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很想你。”
……
程以宽去上班了,江彦进进出出半天, 把日程表翻开又合上, 合上又翻开, 反复了十几次,终于一边自我谴责一边看到了这一段。
这是在日程表的中间部分,程以宽是倒着写的,但没有打乱次序。内容也不是每天一记,看着应该是随性写就。
江彦没有看完全部,自从“总助”这个人物出现后, 他眼里就盛不开其他了。直到确定看懂的部分只有这两段提及那人后,他才轻轻地把日程本合了过去。
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紧接着沉重起来。
今天是周五,他变鹅的第三天了。
江彦记得自己头几次变鹅是十二个小时,后来不知道怎么,发展成了一天。
现在好,一口气快三天了。这趋势真的不妙。万一有一天真的变鹅回不去了怎么办?
江彦忍不住纠结起来。
假如以后一辈子都是只鹅的话,还要跟程以宽说吗?
说了……拖着程以宽会不会不好?要人鹅恋吗?
不说的话……想象一下那个小总助,代替自己跟程以宽吃饭,跟程以宽洗澡,跟程以宽抱着睡觉……还听二丁目,怎么不听富士山呢?
江彦气哼哼地跳下床,一路摆着去了书房,把笔筒放倒,翻了个一元硬币出来。这是他上次找触屏笔的时候发现的,当时还想程以宽存着硬币干什么,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决定听天由命,一会儿就扔硬币,如果是正面自己就说,是反面就不说。投到哪边算哪个。
江彦打定主意,又看自己没法往半空中抛硬币,想了想,把硬币从桌子上一脚踢了下去。
那硬币掉落到地上,又滚着往前跑了一段。
他赶紧冲过去看了眼,发现是国徽那面朝上。
江彦:“……”
他觉得不太准。
江彦很严肃地分析了一下,一次的话太不严谨了,这可关系到自己鹅生大事,所以三局两胜?
他又使劲抬起脚,照着硬币“啪”地一下踢了出去。
硬币从书房被踢到客厅,又从客厅滚去餐厅。然而一连几次,全是国徽那面朝上。
江彦:“……”
他忧愁地看着硬币,心想确定吗?难道天意真的是不让说?可是二丁目都已经再见了啊,程以宽又不喜欢他。
他恹恹地趴下了,看着硬币发呆,有琢磨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一次正面都没有呢。
莫非……是因为自己没洗脚?
江彦:“!!”对!投硬币应该先净手的!
那看来是不准了。
他重打精神,又去浴室洗脚,并习惯性的开了收音机。
这次经济频道是两个大叔在聊邮票收藏,这段正讲到附票上的图案知识,其中一位大叔谈及了纪念币上的图案,由此扩展,又聊起人民币上的图案和意义。
“现在流通的第四套和第五套人民币呢,背面图案涉及11个地方……而硬币是采用的中国十大名花。当然了,这里有个冷门知识。”主持人笑道,“我们常说的硬币的正面背面,其实标准并不一样。第一到第四套人民币硬币,有国徽的一面为正面,面额的那面才是反面。只有第五套硬币,面额的那面是正面,花卉图案为反面。”
江彦歪着头听了听,心想原来还能这样。
他把水龙头关上,正要出去,突然又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