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靖泽开口叫住他,松开钟情的衣领,将人推给他。转身去抓粟息的手腕。
粟息沉默不语,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扣下。
服务生将钟情送入后排车座,钟情屁股沾上舒适柔软的真皮座位,整个人侧身斜躺下来,瞬时占据掉整个车后座。
聂靖泽停在后座车门外,看一眼睡在车里的钟情。
服务生连忙弯腰要将钟情叫醒。
聂靖泽短暂地沉默一秒,沉声打断对方:“不用喊了。”
服务生从顺如流地直起身体往后退。
聂靖泽抬手关上车后座的门,转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粟息推了进去。
对方手上动作来得突然,且丝毫称不上温柔和体贴。粟息身体不稳地坐倒在副驾座上,头撞在了车顶上。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来,一边伸手去悟自己的头顶,一边装作醉酒的模样碎碎自语,语序听上去却明显前后颠倒。
立在车门外的聂靖泽冷淡地收回落在半空里的手,替他关上车门。
车从酒吧门口一路开回出租房楼下的院子里,钟情在后排车座上醒过酒来。没有丝毫醉意的粟息,却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了整整一路。最后下车时,反倒是成了同样误以为他喝醉的钟情,来搀扶他上楼梯进家门。
两人皆是没有发现,楼下的车没有立刻离开。
聂靖泽坐在车里抽烟,烟雾缭绕中瞥见楼上的出租房灯光亮起来,他走神了一秒。
回过神来时,男人拧着眉头掐掉了手中仍留有半截的香烟。
默认沈隋去为难粟息,不过是为了还当年粟息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而已。就连频繁接触钟情,也不过是为了亲眼看着对方如今的生活境况,来消减自己两年来心中并未减退的怨怒而已。
未想却鬼使神差地从对方手中抽走了那瓶酒。
聂靖泽指尖抵上额头,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却有些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