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了点头,一边打开手机的地图导航,一边又问:“具体位置是小区内的哪一幢?”
粟息只说:“先到地方再说。”
司机麻利应声,发动车子朝街上驶去。
那天沈隋是直接将车开入地下车库内,他只知道聂靖泽住的楼层号,却不知道对方住哪一栋楼。他从对方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机,正要开口询问时,车内却响起一段来电铃声。
粟息将自己的手机翻过来看一眼,屏幕上仍是漆黑状态。前方的司机头也不回地道:“你们谁的手机响了?”
粟息将视线转向身旁的聂靖泽,“你的手机响了。”
聂靖泽靠坐在座位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闻声扫向他,却并未动手去找手机。
粟息迟疑一秒,最后仍是将一只手放入对方的大衣口袋里,摸出正在震动响铃的手机。看一眼屏幕上沈隋的名字,他朝聂靖泽身侧挪近一分,伸手滑过接听键,将手机递到聂靖泽的耳边,提醒他道:“沈隋的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沈隋就在那头懒懒询问:“你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玩着呢,在兴头上,没听见手机响。有什么事吗?”
聂靖泽盯着粟息一言不发。
粟息此时与他挨得极近,车内又是一片沉寂,除去导航的机械女声以外再无其他声响,粟息将电话中沈隋的问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沉默一秒,将手机从聂靖泽耳旁拿开,继而附上自己的耳边。他并没有自报家门,而是直截了当地道:“他喝醉了,在回去的出租车上。”
沈隋似乎也没有丝毫要过问他的意图,只略显敷衍地回:“看样子是没我什么事了。既然这样,我先挂了。”
粟息却叫住他,“我不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
“行吧。”沈隋轻啧一声,“电话挂了我短信发过来。”
粟息道一声好,将电话挂掉。
片刻之后,有新短信进入聂靖泽的手机中,屏幕上却只有提示消息,没有任何短信内容。
粟息握过对方右手的食指,用指纹将手机解锁。要松手放开时,对方的食指却轻轻一弯,紧紧地勾在他的手指上。粟息轻轻一抽,未能将自己被勾住的手指抽出来,也就作罢。用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划出短信,注意到内容中除去具体地址外,一并还有楼下大门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