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香山 长安十年 2055 字 7个月前

“嫂子,它生不了孩子,就是一只剃了毛难伺候爱撒娇的小公狗。”

沈斌尴尬地笑:

“香山,你真幽默,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一顿饭吃完,香山也把自己的近况大概讲了,只是保留翔宇集团邀他合作和祖屋拆迁两件事,他觉得它们压得他太闷,所以不大愿意提起。

萧一鸣夫妇在大门口与他们话别,沈斌理所当然提出送香山回家,他把天天塞上了车。

香山回头看他们一眼,挥手道别,最后也上了车。

“顾先生,这是我昨天拍到的,还附带了他出狱后的一些资料,您请过目。”

“重大事故过失,如果我没记错,原判应该是10年?”顾汐屈起四指,重重叩击桌面。

“您说的一点不错,李香山本来被判了10年重刑,不过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两次减刑,提前4年就出来了。”负责跟踪调查的男人给出了很详尽的解释。

“他母亲一直住在郊区的疗养院据我所知那地方费用不低。”顾汐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抿一口手上的咖啡。

“是的,他外公家世好,年轻时候也够阔绰,喜欢收藏文物。文革那时候被七七八八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多少藏了点东西。李香山进了号子,家里一清二白,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动这几件东西,托人低价卖了,才能让他母亲活得舒心。”

“说说他后来的情况。”

“出狱后他到处找工作,最后在城郊一座小厂子里安定下来,一直干到现在。在狱中大概跟萧一鸣关系很好,所以出来之后这个人对他非常照顾。最近他家里的房子可能要拆迁,我调查了才知道,那块地原来早被贵公司买下了。”

顾汐玩味地笑,忽然又神情阴翳地问:

“这个男人呢,他又是谁?”

“他叫沈斌,是萧一鸣介绍给李香山做对象处的。”

第11章 搬家

香山把房子收拾好,东西很快搬到了工厂的宿舍里。临走前借来相机,把房子整个里里外外,很多细节都一一拍下来,这地方他住了三十多年,现在突然离开,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滋味。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正式测量,接着推土机会在瞬间把房子弄得支离破碎。他留下来,也熬不了多久的。

赶了个大早,他坐城际公交去疗养院看望母亲。下车之后要走很久的山路,昨夜下了雨,处处泥泞,到达的时候已近中午,他鞋面上沾满了泥水。

母亲的精神状态不错,拉着香山说了许多话。

自从家里出了那些事,母亲就片刻清醒,片刻混沌。后来香山入狱,真是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一下就崩溃了,从前的许多事也不记得。

“妈,咱家的老房子要拆了,我拍了点照片作纪念。”香山把洗好的相片拿出来,一张张翻给母亲看。

“等新房盖好了,就把您接过去。对了,我还养了狗,特别爱跟人玩儿,但是今天不能带过来。”

母亲还像他小时候一样摸他的头,然后又摇摇头,意思是不急。自从生病后,她不大能说话,说起来特别费劲。

她最后起身回房间,拿出了一副针织羊绒手套,给香山戴了试大小。

“妈,这还是夏天,手套用不着。”

“提前准备着,你……去年好多伤。”摸了摸儿子的手,母亲在上面比划着。因为李香山常常在户外作业,双手不得闲,从手指到手背,每年冬天都是满满的冻疮。

香山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一路跑到站台,身上都湿透了,不过万幸赶上了末班车。

回宿舍烧水洗澡,这个地方又小又闷,虽然香山一个人住,但是情况好不到哪里。屋子里除了床,只能放得下一张写字台,一把木椅,衣柜里头终年弥漫着不见光的霉味儿。厨房是一层楼公用,但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吃食堂,香山倒也落得自在。厕所在一楼,洗澡只能烧好了水在屋里将就,夏天尚可,冬天就不行了。

泡澡的时候,天天老围着他转,趴在木盆边上摇尾巴。香山往它身上洒水,尖尖的漂亮耳朵被淋湿,它甩了甩脑袋,凉快一些了,就静静躺在地上用舌头哈气。

“顾先生,翔宇那边已经松动了,确实资金周转不灵,但是据说新品一切就绪,现在只是钱的问题。”

何平这两天为了吞并计划忙得焦头烂额,以IAC公司的名义与翔宇接触,事情的进展确实顺利明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