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夏母这种脸色,夏耀以为没戏了,结果夏母想也没想就回道:“你还指望我给你做晚饭啊?早着呢。”
夏耀又试探性地问:“那我要是和袁纵一起吃呢?”
更出乎意料的是,夏母脸上一片祥云,“跟谁吃不是吃啊?”
夏耀心底反倒没底儿了,讪笑着说:“您这么痛快,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磨磨叽叽过?让你出去吃就是图个省事儿,我自己吃饭随便凑合凑合就成了,多你一个还得弄俩菜。”
夏耀不管夏母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总之就顺着杆往上爬了。
“那要是吃得太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住了。”
事实证明,夏母是真大方,直接摆了摆手。
“我正要把你的床单、被褥重新拆洗,你在家住也没床被,就在外面凑合一宿吧。”
夏母这么一说,夏耀心里的惊喜有些变味儿,也忒大方点了吧?往好了想那是开明,往不好了想不就是不在乎我么?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你起码得尊重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吧?
“妈,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您就别让自个受累了。”夏耀贴心劝慰。
夏母一脸茫然,“今天怎么特殊了?”
夏耀一甩手,得!敢情您都不记得这码事!早知道一通电话了事,白瞎这么多工夫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耀落寞的一颗心瞬间得到治愈,您不把我当回事,有人不把我当回事!我们家大粽子肯定不会忘了这码事!最起码小蜡烛点着,小红酒端着,还得有神秘大礼等着我。
想到这儿,夏耀心里这叫一个荡漾,幸亏车有盖,不然都能飘出去。
“过来了?”
袁纵开门的时候,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夏耀早就习以为常,我爷们儿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儿,都是一副从容有度、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稀罕他这副淡定劲儿,老酷了!
“饭菜准备好了么?”夏耀问。
袁纵说:“早就准备好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夏耀一听心里就没了,那边把日子忘了,这边连饭菜都备好了,这就是差距啊!
兴冲冲地走进厨房,看到一桌子的菜,眼神稍稍黯淡了几分。没有蜡烛、红酒也就算了,爷们儿也不注重那种形式。但好歹是他的寿日,几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应该是有的吧?
“你没煮鸡蛋么?”夏耀问。
袁纵说:“你不是不爱吃鸡蛋么?”
夏耀暗暗磨牙,行,我就当你是顾及我的喜好!
“那面条呢?为什么不吃面条?”
袁纵又说:“你想吃面条啊?那我去和面。”
“算了!”夏耀眼神黑幽幽的,“甭费事了,就吃米饭吧。”
顶着一张零下二十度的脸坐到饭桌旁,没有红酒烘托气氛就算了,袁纵好歹拿出了一瓶白酒,爷们儿间喝点儿烈的更能烘托气氛。可问题是袁纵压根没给夏耀倒,只是自己满了以备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吃菜。
“陪我喝点儿!”袁纵说。
夏耀冷淡淡的口吻,“没兴趣。”
袁纵腆着脸说:“那你就看着我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