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耀在后海一片转悠,突然想起宣大禹托付给他的事,便直奔着那天聚会喝酒的私人会所去了。把出事当晚会所外面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想通过录像了解王治水的外貌特征,以便查询档案的时候明确身份。
夏耀把录像拉到当天晚上十点多,大概是他们离开会所的时间。客人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夏耀看到彭泽上了窦烨的车,接着两个人重叠的身影出现在会所门口,夏耀的视线瞬间定住。
这不就是他和宣大禹么?
不对啊!既然就是宣大禹把他背出来的,怎么后来又跑到袁纵的背上了呢?夏耀正想着,突然两个人影一晃,等他再看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到了袁纵的背上。就是那么一晃神的工夫,他竟然没看到自个儿是怎么换位置的。
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这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目标人物已经出现,晃晃悠悠地朝宣大禹走。这个时候旁边的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再接着这个目标人物就爬上了宣大禹的背,而他也换到了袁纵的背上。至于具体是怎么换的,夏耀竟然又没看清。姑且不说这人手法有多好,就说这人的力气,究竟是有多逆天啊?两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儿,竟然就这么在手底下飞转运作。
夏耀感觉自个儿就像在看鬼片,脊背丝丝冒凉气。他把视频放慢了十倍,看清楚具体的过程之后,凉气全被心头的恼火逼出体外,整个人怒不可遏。
混蛋,竟然这么玩老子!
顾自运了一阵气后,夏耀又把思路收了回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再矫情也没用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调查王治水,这才是看录像目的所在。
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慢放后定位,调整像素,基本掌握了王治水的相貌特征。然后打开公安局内部的人口档案信息,搜查叫“王治水”的,一个个拿出来对照。根据视频的显示和宣大禹的描述,在夏耀可调查的范围内,没有看到符合条件的。
第二天,夏耀就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了宣大禹。
“不可能啊!他北京话说得倍儿溜,听口音应该是北京本地的,怎么会查不到呢?”
夏耀问:“是不是打小从北京长大,然后把户口迁到外地了?”
“不可能!就他丫那副德行,能有个北京市户口算捡大便宜了,他还能往外迁?”
好吧……夏耀说:“兴许是多年的北漂,我再查查流动人口。”
又把暂住证查了一遭,还是没发现这个人。
“身份证会不会是假的?”夏耀问。
宣大禹拧眉,“你的意思他是职业骗子?那天是故意设局往我身上蹿的?”
“不是。”夏耀说。
宣大禹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
“啊?……哦,是那天你跟我说的啊!你说你才回北京,他哪有本事一下盯上你?”
“有监控录像么?我看看。”
夏耀神色一滞,接着就开始瞎白活,“甭看了,我已经看过了,咱俩压根不是一起出的门。那个小伙子和你并排走,你丫直接就把人家拽背上了。”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主动的?”
夏耀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宣大禹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儿,“我这不是自找的么!”
“行了,大过节的,想他干嘛啊?跟我说说,这几天都去哪玩了?”夏耀岔开话题。
宣大禹说:“甭提了,你这不是一直没工夫么?我就让彭泽开车带我出去转转,瞧瞧咱老北京的变化。结果你猜到了吧?堵死爷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在这节骨眼儿出去了。”
夏耀笑着往宣大禹嘴边递了一根烟。
宣大禹叼过去的时候,还在夏耀手上咬了一口。
夏耀呲牙,“你丫属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