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瘦吧?”寇潇回过头看着霍然,“不是说特别艰苦吗?我特别不能吃苦,在家跟着扫地机走两圈我都觉得累,我应该能瘦个十斤吧?”
霍然听了这话有些绝望,他靠到车门上叹了口:“不太可能。”
寇忱非常及时地爆发出狂笑。
“为什么啊!”寇潇喊了起来,“那么艰苦啊!”
“我觉得你这样的,最多瘦二钱,就苦回家去了。”霍然说。
“没错,”寇忱手机响了一声,他边乐边拿出手机,往霍然身上一靠,脚直接蹬着那边车窗,半躺在了后座上,“我觉得我跟老杨半道可能得遗弃你。”
“太小看我了,”寇潇说,“小时候我把你扔公园林子里,我自己回来了,你可没回来!”
“我那会儿才五岁,”寇忱说,“你都上六年级了,你一个马上上初中的人自己从公园走回家……”
寇潇打开了车里的音响,把音乐声调大。
“……操。”寇忱叹了口气,脑袋在霍然胳膊和椅靠之间转了转,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靠着开始玩手机。
霍然非常想一抬胳膊给他掀到座位下边儿去,但试着使了一下劲之后他发现,这小子居然有防备,他抬胳膊的时候寇忱迅速起身,往后蹭了蹭,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身上。
“动不了了吧,”寇忱非常得意,“老实了吧。”
霍然忍了三秒,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哎,”寇忱说,“我跟你说,你注意点儿,换个人敢这么动我脑袋,我立马现场直播一个单手开瓢。”
霍然没说话,也懒得再动了。
“霍然。”寇忱一边给人回消息一边叫了他一声,还怕他听不到似的往后又压了压。
“嗯。”霍然感觉自己都快让他挤成窄屏了。
“咱俩一个帐篷。”寇忱说。
“为什么?”霍然猛地转过头,他玩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跟人睡过一个帐篷,连小不点儿的时候老爸带他出去,都是各睡各的帐篷,他半夜起来上厕所滚进了旁边土沟里,老爸都半小时以后才发现的。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啊,”寇忱说,“聊天儿啊,不然一个晚上干嘛啊。”
“聊什么天儿,晚上睡觉啊。”霍然有些着急,他非常非常不愿意跟人挤在一块儿。
还聊天?
有什么可聊的。
聊劳改农场见闻录吗。
“放心吧,我不打呼噜,也不磨牙,”寇忱说,“我睡觉特别老实,是吧姐。”
“是,”寇潇点头,“而且睡得很死,掐都掐不醒的那种。”
霍然看着寇潇,寇潇应该是反对二胎大军的中坚力量。
“那一会儿买个双人的帐篷吧,”寇忱说,“还能少带一个帐篷了。”
霍然没说话,内心的绝望在漫延。
“也行,这样的话……”寇潇回过头,看到了寇忱蹬在车窗玻璃上正愉快地摇晃着的脚,手里的一把MM豆就砸了过来,吼了一声,“寇忱你是不是想死了——脱鞋能死啊!”
“那多不讲究,”寇忱收回了脚,“我也没碰着玻璃。”
“你跟你那个狗一个德性,”寇潇很不爽地指着他,“这玻璃昨天刚换的,全是你那个破狗的口水,擦都擦不掉,还有爪子扒拉的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