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估计瀑布下面最深的那一块也就不到两米,边儿上这里他扑进去了就发现寇忱是躺着的才会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这水要是坐着,裤子都只能弄湿后面那一半。
但寇忱已经吓僵了,霍然拉了他一下,发现他胳膊是僵硬的。
“放松点儿,站起来,寇忱,”霍然继续拽着他胳膊,再推着他后背,“坐起来也行,这水就到小腿。”
寇忱用力吸了口气,转头看了他一眼:“小腿?”
“是,”霍然迅速抬起自己的腿,重新往水里一踩,“看,起来,没事儿,人都看你了……”
寇忱咬着牙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果然要面子的人还是得这句话才管用。
“走,上去,”霍然拉着他的手,“踩我走过的地方走,别再滑倒了。”
“嗯。”寇忱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小路上。
“没事儿吧,”一个徒步的大妈问了一句,“我刚以为水很深呢,吓我一跳。”
“没事儿,就是水太浅了,摔得有点儿狠。”霍然笑笑。
“可别光脚,”大妈很有经验,“你俩骑车的鞋都不行,光脚更不行了,得登山鞋。”
“谢谢。”霍然道谢,然后拉着看上去冷酷冷漠而且镇定但其实肯定还没回过神的寇忱走到小路另一边,躲到了一块刻着进山路线图的大石头后面。
寇忱靠着石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霍然又跑过去把他的鞋和包拿了过来,给了他一包纸巾:“先把鞋穿上。”
寇忱接过纸巾,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操~~~”
声音里还带着小颤。
霍然直起身,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背上肩上轻轻拍了一会儿:“没事儿,水那么浅,我妈晚上泡脚的水都比那儿深……”
“你闭嘴,”寇忱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你他妈安慰我还是损我呢?”
“安慰。”霍然说。
“你别瞎安慰了,”寇忱叹气,抬胳膊搂住了他的腰,“也就是我舍不得,换个人得抽你。”
霍然笑了起来。
寇忱又叹了口气,松开了他,低头拿纸巾把脚擦干,穿上袜子之后又停下了,上上下下地看了霍然几遍:“你也是摔下去的吗?怎么头上都是水?”
“我哪能想到水那么浅,你就剩个头了,”霍然小声说,“我以为这有个坎儿呢,这边看着浅,下去以后就特别深了……结果你躺那儿了!”
“我磕到头了。”寇忱皱着眉摸了摸后脑勺,“我肯定是摔晕了才躺着的。”
“嗯,”霍然也摸了摸他后脑勺,摸到了一个包,“我操,肿了!”
“不过不怎么疼了,”寇忱叹了口气,“可能是吓的。”
“我以为你会一边扑一边喊救命。”霍然说。
“喊得出来才怪,我整个人都吓蒙了,”寇忱想了想,“不过后来……好像就也……感觉不是特别害怕了。”
“以毒攻毒了?”霍然问。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再试,”寇忱把自己的鞋踢到他面前,“你穿我鞋吧,我鞋是干的。”
“你光脚啊?”霍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