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波虽然说自己怜香惜玉,可话说到这个程度,等于是把熊叶丽往火坑,不,应该是酒坛里推了一把。杨小波本以为,熊叶丽自恃清高,肯定不会爽快地喝酒。不过,看她为难,他也觉得快乐。没想到熊叶丽竟然非常爽快地站了起来,巧笑嫣然地说:“诸书记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

熊叶丽的笑容仿佛春光里白玉兰花苞上的一滴露折射出的璀璨,让人炫目。特别是诸法先简直受宠若惊,举着杯激动地说:“那就太谢谢了,我先干为敬!”熊叶丽抬手说道:“且慢,诸书记,这杯酒喝下去可以。但喝这杯酒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诸法先还来不及回答,丁县长先插话了:“美女有问题,别说一个,诸书记,就是两个、三个,甚至十个,你也要回答好啊,这可是给你接近美女处长的大好机会。”诸法先笑着说:“丁县长都已经发话了,熊处长您随便问!”

熊叶丽笑了笑说:“那好,我就问了。”大家不知熊叶丽到底要问什么问题,都停下喧哗,看向熊叶丽。

熊叶丽的笑变得颇有意味,她不紧不慢地说:“今天中午到指挥部食堂的曾倩,下午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熊叶丽此话一出,当地不少干部的嘴巴就张大了,没法合上。包括丁县长、诸法先和翟兴业等人都无比惊讶,熊叶丽竟然会在酒桌上提起曾倩。大家原本以为,曾倩下午没有出现,那么中午的那场闹剧也算结束了,如今又这么热情款待考察组,大家心照不宣,这事便算揭过去了。没想到熊叶丽竟然在这公开场合,把这本账重新给翻了开来!

指挥长翟兴业求救似的看向杨小波。杨小波也没料到熊叶丽会问出这个问题,杨小波想,原本一个不懂规矩的梁健,就已经够让人揪心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熊叶丽,那就更让人头痛了。杨小波只好站出来打哈哈:“熊处长,我们现在吃饭,不谈公事。”

熊叶丽笑说:“刚才,诸书记说我喝这杯酒的话,他可以回答我问题的啊,如今难道不算数了吗?”熊叶丽又转向丁县长说:“丁县长,这话还算不算数啊?”

丁县长无法,只好说:“算数。诸书记,熊处长的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诸法先眼珠一转说:“不难回答。熊处长,可能她是想通了,不想来找考察组了。熊处长,你们刚刚来到天罗,对天罗的事和人都不了解。这个曾倩,跟他老爸一样很难缠,是那种没道理的难缠。镇上许多人都知道,她的脑子不大正常。大家说是不是?”

县乡的干部都说:“这个女人已经有点疯了!”丁县长听了,笑着说:“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疯女人,影响了喝酒啊!熊处长,诸书记,你们喝了吧!”

熊叶丽听天罗的干部都把曾倩说成是“疯女人”,就不好意思再跟他们说要见她了。如果还说要找到曾倩,那就是对当地干部的不信任了。那是不给灾区干部面子,援建市区和灾区应该相互信任、同心协力,散布不信任的情绪,可是与援建的大环境不符合的。熊叶丽就不好再开口了。

眼见熊叶丽没有话好说,梁健心想,如果关于曾倩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以后要再找曾倩来谈话可就难了。曾倩是他们唯一可能听到真实情况的一个人,这个线索绝对不能断。

杨小波虽然说自己怜香惜玉,可话说到这个程度,等于是把熊叶丽往火坑,不,应该是酒坛里推了一把。杨小波本以为,熊叶丽自恃清高,肯定不会爽快地喝酒。不过,看她为难,他也觉得快乐。没想到熊叶丽竟然非常爽快地站了起来,巧笑嫣然地说:“诸书记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