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林亮,虽然也是漳州本地人,还经常出海远行,在消息灵通方面就差远了,也就对月港附近几个村里的人和事比较了解。
刚刚才被提走了二十万两白银,源头不过是泉州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现在有名有号财大气粗的陈家大公子露面了,手笔肯定不会比黄家小。
若是日月银行接不住,那今后就别想在漳州立足了。不仅仅是漳州,坏消息向来传播的又远又快,用不多半个月广州那边也会听闻,到时候日月银行在广州的分号也得跟着倒霉。
就算有海关、海军和官府的银两支撑,可一旦在民间失去了信用,没有了商人、作坊、工厂的客户,又能撑几年呢。
陈良栋对于自己的出场效果很满意,从腰间抽出折扇轻轻抖开,顿时又引来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人家的扇面要不是丝绢,要不是皮纸,到他这里则换成了织金锦。人家的图案是画上去的,他的图案是由金丝和银丝编织在锦面上的,不光漂亮还有立体感,栩栩如生。
“郑掌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前两日家人回禀说是今日就可兑付,不知可否准备停当了呀?”
借着这股子高高在上自我良好的感觉,陈良栋走了几步,冲着迎面而来的日月银行经理点了点扇子,算作打招呼。
同时心中也有了计较,今天算是给漳州民众们一点面子,即便日月银行拿不出足够的银子,顶多也就是在言语上羞辱一番,不借机打砸店面了。
当然了,也只是今天给面子,转天如果再拿不出来,该砸还是要砸的。不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对不起自己存进去的三十万两雪花银。更对不起从小就抱过自己,长大了还为自己张罗婚事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