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香气传到了客厅,风浪不自觉的转头望向厨房方向,眼角露出淡淡笑意,那是一种温馨中夹着淡淡幸福的笑意。
陆山民感觉得到风浪对红姨有种特殊的感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四十多了还没走到一起。
“风叔,你和红姨是怎么认识的”?
风浪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陆山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回想认识时候的场景还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陆山民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要是风叔不想说可以不说”。
风浪眉毛
上扬,缓缓道:“那年她十七岁,从重庆到天京上大学。那年我也十七岁,从重庆到天京打工。她喜欢吃冰淇淋,我恰好在天京财大门口卖冰淇淋”。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脚上是一双老式的圆头平底黑皮鞋”。
“她很喜欢笑,我从没见过像她那样爱笑的女孩儿,哪怕是面对我这样一个小摊贩也笑得很灿烂。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春天的映山红,娇而不艳;又像初升旭日,温而不热。她的笑声很好听,像银铃在风中飘荡,又像珍珠落入玉盘”。
陆山民含笑看着风浪,他的眉毛轻轻的跳动,眼睛里充满了光彩。
“只要看见她,就能让我心情愉悦。她来买冰淇淋的那短短几分钟成为我一天之中最大的期待,要是哪一天她没有来,我就会感到莫名的失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只喜欢夏天不喜欢冬天”。
陆山民静静的听着,细心去体会风浪那种心情。一大早推着小推车到天京财大校门口卖冰淇淋,为的就是等候见上一面想见的人。红姨买冰淇淋的那短短几分钟就是他一整天的全部。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副画面,风浪站在校门口一边卖着冰淇淋一边盯着学校大门翘首以待,从早到晚。要是那一天红姨没来,他或许会一直等到深夜。收摊离开的时候说不定还一步三回头,期盼着惊喜的到来,当回头望去却看不见想看见的身影。
“我们都是重庆人,老乡之间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渐渐成为了朋友”。说着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种隐隐的自豪,“她是在天京第一个拿我当朋友的人”。
说着他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有一天她带着一个男人来到我的面前,那人长得高大威武,性格豪迈,笑声爽朗。总之站在他的面前,我感到无地自容。她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充满了幸福,但我的心里却感到阵阵酸痛。”
“后来,那男人说我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之后他把我引荐给了师父”。
陆山民避开风浪的眼睛,他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爸陆晨龙。他曾听段一红说过,他爸那个时候去天京开拓市场,在天京财大进修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一次他就隐隐感觉到段一红和爸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后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常常是满脸愁容”。
“她把她的心事都讲给我听,我就在一旁静静的当一名倾听者,她笑我跟着她笑,她哭我就陪她一起难过。直到有一天她不再轻易表露心迹,我就静静的看着她”。
“风叔,你没告诉过红姨你喜欢她吗”?
风浪摇了摇头,笑道:“像这样守护她一辈子,就够了”。
陆山民心里升起一股愧疚,这事儿虽然和他没关系,却和他爸脱不了干系。
“风叔、、”。
风浪知道陆山民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这事儿和你爸没关系,你红姨从来就没喜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