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有些担心段一红的安全问题,再加上见风浪脸上不舍之情浓厚,笑着说道:“老神棍疯疯癫癫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我替你向他问声好就行了”。
风浪眉头微皱,“别一口一个老神棍,目无尊长”。
段一红说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好,那是山民和道一老爷子之间亲切称呼,没什么不好”。
陆山民扶了扶额,“亲切称呼到说不上,只是从小叫习惯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要我喊他一声道一爷爷,还真叫不出口”。
段一红没有勉强,风浪在她身边二十多年,很少离开,现在两人打破感情的屏障,心里也并不想他离开。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和海家的决裂。站在一个成功商人的角度,和海家决裂无疑是一记昏招。她曾不止一次想劝劝陆山民,但这两年接触下来,她很了解陆山民。看起来温和谦让,其实骨子里和他爸一样倔强,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年近五十,这辈子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她内心早已将陆山民当成了亲生儿子。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又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
段一红收起笑容,脸色渐渐变得严肃。
“山民,你已经长大了,红姨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主见,这是好事。但俗话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希望你也能听得进旁人的意见”。
陆山民放下酒杯,他知道段一红要说什么。
“红姨,你不是旁人”。
说着顿了顿,无奈叹了口气。“继续与海家合作,寒的不仅仅是胡明一个人的心,也会寒了最初创业那帮兄弟的心。”
说着再次停顿了一下,“而且有了这个隔阂的存在,我和海东青已无法再向从前那样坦诚相待,与其虚与委蛇勉强相处,还不如断个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段一红皱了皱眉,“但你这样做,会寒了海东青的心”。
陆山民眼神闪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说话。
段一红继续说道:“海东青三番两次救你,固然与她想借助你报仇有关。但是你仔细想过没有,如果没有情义在,她会做到如此程度吗。海东青这人虽然霸道,但再霸道的女人始终是女人,站在她的角度,她已经做到极致了”。
说着叹了口气,“我也是女人,所以我能体会到她的感受,她现在一定很寒心”。
风浪看了看陆山民,“和你爸一个德行,只知道祸害女人,天生的害人精”。
陆山民默默的吃着菜,他不是个傻子,盛天三番两次暗示之下,他也不是没想过他和海东青之间的情谊,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而已。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情谊,让他下定决心离海东青远一点。他欠下的情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生枝节。
“商业上的事情阮玉和董事会在做决定,我不会蛮横干涉。但海中天并不是影子所杀,我和海东青已经没了深度合作的基石,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段一红没有再劝,风浪皱了皱眉说道:“你上次说还有别的势力盯上了影子,这倒解开了我二十多年来的一个疑惑”。
陆山民正色道:“什么疑惑”?
风浪指了指脸上的刀疤,“知道我这道刀疤怎么来的吗”?
陆山民看了段一红一眼,从段一红眼神中可以看出,连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