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伟饶有兴趣的看着韩瑶,虽然因为曾雅倩的缘故他不喜欢韩瑶,但韩瑶所展现出来的气度却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别说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哪怕是大多数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不见得能做到如此的气定神闲。
韩瑶没有显现出任何窘迫和慌乱,只是淡淡道:“韩家有没有把他当成女婿与你无关,你既然作为他的律师,就应该站在职业的立场,尽可能多的去争取对他有利的条件。而我也好,韩家也好,都是你要努力争取的助力”。
郝伟笑了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豪门千金,果真非同一般”。
韩瑶也面带微笑,说道:“因为私人恩怨对我冷言冷语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若是因为私人恩怨而失去职业素养,我就要怀疑你有没有能力接下山民的案子”。
郝伟笑眯眯的看着韩瑶,“不错,难怪雅倩会输给你”。
韩瑶也笑了笑,“郝律师你错了,她之所以输跟我没有关系,她是输给了她自己”。
“哦,此话怎讲”?
韩瑶仰着头说道:“她爱山民不假,但她更爱她自己,当年她内心深处是瞧不上山民的,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引导他往上爬。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山民离开东海到天京,她才没有阻止,她骨子里希望自己的男人高高在上。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更纯粹的爱他,我不会在意他是一个山野
村民、烧烤店打工仔还是什么功成名就,我不会催着他往上爬,也不会让他离开东海到天京,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郝伟眯着眼睛,他没想到一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女孩儿会有这么深刻的认知。
“你这是站着说话腰疼,摘取别人辛苦劳动的成果还理直气壮。你认识陆山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已经是陆山民成长起来之后。如果没有雅倩帮助他成长,一个刚出山的山野村民,你还会爱上他吗?”
韩瑶眉头微皱,认真思考了片刻,说道:“感情的事情无法去假设,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普通意义上的山野村民。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也说明不了什么”。
郝伟冷冷道:“那换一个有意义的,如果陆山民没有雅倩的帮助成长,仍然是一个山野村民,你这位韩家豪门的大小姐有机会接触到他一个最底层的打工仔吗”?
韩瑶淡淡道:“从这个角度讲,我确实得感谢她,但是,我并不觉得对不起她。因为我一直坚信,我比她更爱山民”。
郝伟摆了摆手,“我没兴趣听你们这些情情爱爱”。
韩瑶淡淡道:“我也没兴趣跟你讲这些,要不是郝律师一直揪着这些跟案子毫无关系的事情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也不想去提及”。
当了这么多年律师,郝伟第一次有种被人说得无话可说的感觉。
“咳咳”,郝伟咳嗽了两声,平
静的说道:“不得不承认,我刚才确实是因为私人恩怨影响了我的职业判断,我向你道歉”。
韩瑶微微点了点头,也笑道:“郝律师知错能改,心胸宽广坦荡,刚才我说怀疑你的职业素养,是我小心眼儿了,我也向你道歉”。
郝伟很快恢复了律师的角色,缓缓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陆山民,本来之前已经有所突破,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证人,对他很不利”。
韩瑶担忧的问道:“有多不利”?
郝伟看了眼韩瑶下意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说道:“如果我们找不到新的证据推翻那个证人,差不多就可以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韩瑶嘴唇紧咬,淡蓝色的眼睛不安的闪烁。“我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