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成缓缓道:“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不能有人偏好,一旦有太重的个人情绪,就会有失公允。你说影子有多坏,那只是你的立场,说不定在另外一波人眼里,却认为他们很好,那我该听谁的”?
朱建成含笑道:“至少目前看来,它没有对国家和社会造成巨大伤害,这是其一。没有谁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违反了法律,这是其二。在两者都没有的情况下,有人说他坏,有人说他好。那么站在我的角度,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黄九斤淡淡道:“证据,我们会找出来”。
朱建成点了点头,“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你也别怪之前我们没出力,国家的力量不是某一个人的,是全民赋予的,不能为任何个人服务,更不能公器私用,毕竟花的可都是纳税人的钱啊”。
黄九斤眉头微皱,虽然他理解,但内心怎么可能一点埋怨都没有,他们在前线与黑恶势力做争斗,山民这次更是差点把命都丢了,但是朱家却什么都没做。
“我能理解”。
朱建成看了黄九斤一眼,叹了口气:“理解归理解,但我看得出,你还是有怨气啊。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确实付出了很多,又无法得到相应的回报。但这是陆山民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任何人逼他”。
黄九斤眉头微皱,“如果影子隐藏得很好,你们就会一直允许他们存在下去”?
朱建成反问道:“你这个问题还是在先入为主啊,其实你不妨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所谓的影子真的对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伤害,你觉得他们还能存在?在华夏,任何胆敢与国家和人民为敌的势力,都会遭遇雷霆般的打击。既然隐藏得很好,就说明它没有对国家和人民造成巨大伤害,所以你所说的允许不允许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黄九斤有些生气,质问道:“既然如此,那朱家为什么要煽动山民去做这件事”?
朱建成摆了摆手,道:“你这就不太讲理了,首先,朱家没有煽动,是他自己非要去做这件事,至于老爷子为什么要帮他,有很多原因,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嘛,说不定是老糊涂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谁老糊涂了”!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朱老爷子背着手,缓缓走进了大厅。
朱建成赶紧起身,陪笑道:“老爷子您醒了,我是说我老糊涂了”。
黄九斤也立即起身,给朱老爷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朱老爷子摆了摆手,坐在太师椅上,黑着脸说道:
“原因嘛,很简单,老头子我不是个合格的市场管理员,有严重的个人情绪”。
朱建成讪笑道:“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偷听人说话”?
朱老爷子哼了一声,“我就睡在隔壁屋,木板墙壁还豁了两个大口子,我都能看见你说话的唾沫星子,还用偷听吗”。
朱建成端起茶杯低头喝茶,装作什么都没说。
朱老爷子看向黄九斤,“坐下吧,我已经不当首长好多年了,叫我朱爷爷吧,你不吃亏”。
黄九斤端正地坐好,“朱爷爷,贸然拜访有些失礼,但这一次我不得不来”。
朱老爷子淡淡道:“山民那小子准备搞事了”?
黄九斤郑重地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您老支持”?
朱老爷子淡淡道:“刚才老三都跟你说了吧,我也不绕弯子,如果国家好出面早就出面解决了,压根儿就不需要把你们置于危险之中,既然国家不好出面,那我的支持就很有限”。
黄九斤眉头微皱,虽然他对朱老爷子很尊重,但一码归一码,事关山民的生死,来之前他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哪怕就是忤逆了老爷子,也必须要尽量地争取。
“您必须给山民一张免死金牌”。
“必须”?“小伙子,我这辈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对我说过‘必须’两个字的人不多,而且,现在他们都住在八宝山里,活着的人当中,真还没听过谁对我说过”。
朱老爷子说话的语速并不快,语气也很正常,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震慑力,不仅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也是久居高位所带来的。
朱建成赶紧打圆场说道:“哎呀,我说老爷子,人家还话还没说完了”。
朱老爷子冷哼一声,“面色金牌是什么玩意儿,是封建社会的糟粕,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任何人都没有免死金牌,你要我怎么给,拿什么给”?
朱建成不住的给黄九斤使眼色,让他赶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