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来在敲门之前心情很激动、很复杂,他害怕姐姐,但更想姐姐,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姐弟情,在见到海东青的刹那彻底爆发,以至于连声姐姐都没喊出来,泪水就破闸涌出,一头扎进了姐姐的怀抱。
这种迸发的情感是多年累积积蓄起来的,本该爆发得更猛烈,但当他看到陆山民之后,这种情绪戛然而止,让他觉得很尴尬,很不真实,有种严重偏离剧本的感觉。
走进房间,海东来的目光在陆山民和海东青之前来回游动,努力想发现点什么,当他看见海东青睡裙上有血迹的时候,看向陆山民的目光一下子充满了敌意。
陆山民也很久没见过海东来,笑着打招呼道:“坐,别客气”。
“嗯”?海东来双眼死死地瞪着陆山民,这张看起来很客气很温和的脸,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那就‘别客气’听上去更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说不出来,反正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陆山民起身将自己坐的椅子让出来,走到床边挨着海东青坐下,笑着说道:“东来长大了,也成熟了”。
“嗯”?海东来面色铁青,这句话听起来就更不对劲儿了,但转念一想,难道因为他是大舅哥,倚老卖老?
他没有理会陆山民,也挨着海东青坐在床上,问道:“姐,你裙子上血怎么回事”?
海东青淡淡道:“没事,某些人上火流的鼻血”。
海东来哦了一声,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不对,“他的鼻血怎么会落在、、”他本想问‘怎么会落在这个位置’,但又觉得不太好,问道:“落在你的睡裙上”?
海东青没有回答他,而是质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海东来自然不敢继续追问,有些紧张地说道:“是前两天然哥告诉我的,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姐,我想来帮你”。
海东青冷冰冰道:“帮我?海天集团怎么办?我以为这些年你长大了,做事怎么还是不动脑筋”。
海东来不敢反驳,骨子里的血脉压制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山民咳嗽了一声,“咳咳,东来也不小了,你还是要注意教育的方式”。
海东来眉头一挑,终于忍不住说道:“陆山民,我是看在阮妹妹的份上叫你一声大舅哥,别蹬鼻子上脸,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
陆山民瘪了瘪嘴,一脸的无奈,“好心当驴肝肺了,你没看出来我是在帮你说话吗”?
海东来气呼呼地说道:“我姐弟俩说话,你这个外人给我闭嘴”!
陆山民转过头去,嘀咕道:“喊我大舅哥的时候怎么不把我当外人,等见到阮妹妹,我让她一辈子不理你”。
“你,,,,”
“好了”!海东青冷声道:“时间不早了,自己去挑一间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海东来不敢违逆,站起身来,对陆山民说道:“没听见吗,我姐要休息了,赶紧跟我出去”。
陆山民瘪了他一眼,“我出去干嘛,这是我的房间,我也住这里的”。
“你,,,,”!
海东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陆山民,又看向海东青。
“姐”?
海东青没有理会他。
海东来指着陆山民,气得整条手臂都在颤抖,“陆山民,明天早上八点,我、、要跟你单挑”。
说完,转身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哎,”陆山民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淘气”。
说完这话,他突然感觉到房间气压上升了几分,转头看去,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怒意。
“陆山民,你有完没完,别以为仗着受了伤就可以为所欲为,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吗”?
陆山民突然感觉胸口很闷,一下子捂着胸口。
海东青看着陆山民痛苦的表情,冷哼一声,“装,你接着装”!
“噗”!陆山民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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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陈然和李国章被套上黑色头套,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才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头套依然没有被取下,被人押着再走了近二十分钟,头套才被取下。
长久的黑暗,在灯光的突然刺激下,让两人一时都没能睁开眼睛。
等适应光线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桌的满汉全席,然后才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