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脑筋急转,“皮糙肉厚,打得我手心生疼,跟你光滑软糯的脸相比,就跟百年的老疙瘩树皮一样膈手”。
海东青已经习惯了陆山民的变化,没好气道:“这女人不比章成和李云,没那么好降服”。
陆山民无所谓的说道:“降服不了就当个丫鬟使,半步化气的丫鬟,可不好找”。
海东青望着门外,“你不是说要等朱老爷子的消息吗,现在走,会不会早了点”。
陆山民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以前在民生西路的时候,胡唯有说过一句话,他说,和平和生路是打出来的,不是让出来的,我觉得他说得对”。
海东青淡淡道:“我觉得你越来越狂了”。
陆山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指着门外的天空,放声道:“锤子个退一步海阔天空,锤子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只会让他们进两步,忍一时只会让他们认为老子怕他们,干他娘的”。
海东青怔怔的看着陆山民的侧脸,露出浅浅的微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海东青嘛。
提着行李箱下楼的欧阳胜男,正好看到陆山民指天骂天,心头不禁震颤了一下,这一刻,她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的脸上仍火辣辣的,这是她第一见陆山民出手,之前,她一直以为陆山民是个武道尽失的废物。
走出院子,关上院门,陆山民突然停下脚步。
已经走出去几米的海东青回过头,见陆山民以指为笔,一笔一划在院门上刻下一行字:
山里青山青山里,
陆游海陆海陆游。
铁血柔情情相连
东青最美美此留。
——陆海青山,到此一游。
海东青心头颤抖了一下,她不太懂诗,但这首打油诗还是能看得懂,只不过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些破防,就像吃饭的时候前几道菜都是美味佳肴,最后一道菜却上了盘臭豆腐,有些尬,也有些臊。
欧阳胜男则更多震惊于陆山民的字,写得很好,好到甚至比公子还好,页惊叹于陆山民的指力,竟然能徒手在柏木门板写字,在门扳手戳一个洞并不稀奇,她也能做到,但游刃有余的写字,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陆山民写完之后,看着门上的打油诗,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笑呵呵的走到海东青身旁,“怎么样,我写的诗好不好”?
“好”!海东青违心的附和了一句。
“哪一句最好”?
海东青看着门板上的字,“前两句”。
陆山民转头问欧阳胜男,“你觉得哪一句最好”?
欧阳胜男撇开目光,没有回答。
陆山民哟了一声,“还跟我耍上小姐脾气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杀了王元开,我早回天京了,现在害得我和青青步步艰险,我完全有理由杀了你”。
欧阳胜男紧咬着牙关,昧着良心说道:“第三句”。
陆山民切了一声,“不懂诗的文盲”。
欧阳胜男身上背着大背包,一手提着一个大箱子,目光阴冷的盯着前面两个空着手、悠哉悠哉,散步般缓步向前走的两人。特别是陆山民的背影,恨不得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后心窝。
一边走,陆山民一边试探着去握海东青的手,被海东青给一巴掌拍开。
“青青,我觉得第四句最好”。
“你给多少女人写过诗”?
“呃、、、青青,你看河边,好大一群野鸭,扑棱棱的飞上天空,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你看,你看,还排出了个字形,真好看”。
“我问你给多少女人写过诗”?
“哎哟哟,兔子,好大一只兔子,蹦得好高”。
前面两人走得很慢,就像是出马郊游踏青一样,走走停停。
后面一人走得很窝火,不但要负重一百来斤的行李,还要一路上都看着两人秀恩爱,特别是陆山民,看着就恶心。
她不明白,以两人的身份和财富,为什么不留下一辆车,偏偏要选择步行,还tm的走得像散步一样,等从沿河村走到镇上,天都黑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镇上唯一的旅馆又脏又臭,被子发霉不说,地上还有小强乱跑,正当她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时候,又被两人喊着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