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什么东西最值钱,无疑是熊瞎子的爪子,据老黄说熊掌除了个头大点之外,其实跟鸡鸭鹅的脚掌没多大区别,陆山民不明白山外的人为什么这么钟情于熊掌,只能归结为是物以稀为贵,以前陆山民只跟着大黑头进山打过一次熊瞎子,但大黑头已经离开马嘴村当兵去了。
陆山民没有犹豫,扛着猎枪,拿着猎刀带着小黄就进了山,
以前有大黑头挡在前面,陆山民从没感觉过害怕。当独自一人面对一头愤怒的大黑熊,陆山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惧。但他没有后退,对着大黑熊疯狂的怒吼,以此来压抑住心中的恐惧。
当陆山民独自一人扛回一头成年熊瞎子回村的消息传开,村里人都惊讶得无以复加,马嘴村世代都是猎户,那可是一头大黑熊啊,可不是一只野狍子,没有几个经验老道的老猎人围猎,独自猎杀无异于送死。他们不知道,陆山民刚把那头几百斤的熊瞎子扛回家就晕倒了,前胸和后背满是熊爪子留下血淋淋的血沟子,在老黄的医治之下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
房顶传
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陆山民的思绪。
羊角辫丫头一屁股坐在陆山民旁边,顺着陆山民的目光望去,“你还在想她?陆爷爷常说读书可以明理,也许她去上了四年大学就会明白道理,那个时候想通了说不定就回来了。”
没娘的孩子早当家,跟着老神棍这些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村里的人亲来往,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打理,与其说是老神棍养着她,倒不如说是她养着老神棍,虽然才十四岁,但说话处处像个小大人,也知道变着花样说些话安慰人。村里的人谁不知道,一旦走出村子,谁还愿意回来。
陆山民亲昵的摸了摸羊角辫丫头的头,“小妮子,有些道理是长在心里的,跟读没读过书,读了多少书,没有多大关系。”
名叫刘妮的羊角辫丫头惊讶的看着陆山民,伸出手摸了摸陆山民的额头,皱着眉头说道:“没发烧啊,你说话的口吻怎么越来越像陆爷爷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啊。”
陆山民愣了一下,回味儿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还真是有点像爷爷的口气。
陆山民笑了笑:“你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就要成大姑娘了,下次赶集俺陪你去镇上买两件好看的衣服。”
羊角辫丫头的脸色有些微红,不过还好是在晚上,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