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如果你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才华,那么你的下场只会我一样惨,整夜的游荡在街头。
老陈夫妇俩的烧烤摊离我在这个城市所租的“鸟笼”并不算太远,路程大概只有短短的20分钟,但是我却足足的走了一个小时。
我不是不愿意回家,我也感觉到非常的疲惫。但是我更害怕回家面对空无一人的客厅,害怕那让人窒息的孤独感,害怕整夜躺在冰冷的床所带来的失眠感。
曾经,我是很向往回到家的。米欣欣还没有抛弃我的时候,我是每天下班最积极的那个,只为用最短的时间,看到家里那张一眼就能让我疯狂分泌多巴胺的脸蛋;只为听到她为我轻声歌唱周杰伦的歌曲;只为回到家能吃上一口满满充满爱意的晚餐;只为回到家就能立马拥抱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
眨眼间,我就走到了这个叫做“家”的地方,我所住的地方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区,从下往上看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盏灯还亮着。
想来,即便是再破旧的居住环境,总会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里面住着一个长相并不突出,平平无奇的女子,等待着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男子,这种爱情我是真的嫉妒。
破旧汽车的轰鸣声撕裂了这个原本冷冷清清的老旧小区,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男子从不知道几手的丰田下了车,并且双手提满了廉价甚至有点发烂的蔬菜,想必在这座只认钱的城市苟且生活也是很艰难的。
汽车的轰鸣声也一并的惊动了楼上的平凡女子 ,她不像生活在魔都其他的女性要求高质量精致的生活环境和顿顿都是米其林五星的餐食,相反她看见丈夫手中提着的一大袋蔬菜,开心的从楼上抛了下来,甚至差一点摔倒,她耐心的从丈夫沉重的双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袋子 ,此刻就像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和丈夫并肩的走向了那个叫做“家”的地方。
我看到这一幕,愈发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独 ,自己的可悲,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满眼都是我的女子,曾几何时我比那个男人更加的幸福,曾几何时我也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从最幸福的顶峰跌入到了最痛苦的谷底。
我给自己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这次我不像往常那样深深的吸一大口,肆意贪恋着尼古丁,相反我就任凭着手里的香烟遭受着徐徐的晚风刮动,我知道这点程度的风是吹灭不了尼古丁和一氧化碳的倔强 。
但是我也是头倔驴,我偏偏就要赌这一刻。
我输了,即使再倔强的尼古丁火苗也抵抗不住社会的轻轻一击。
我认命了,与其整日生活在惨痛的阴影中,住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睡在夜晚冰凉的床上倒不如彻底堕落在酒吧 ,日夜笙歌的痛快。
我决定了,我又要回到酒吧中,继续过着肆意如风的生活。正当我准备挑选幸运儿,去拯救某家小可爱的营业额时。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大字—西云姐,来电铃声还是她亲自唱的演员。
她曾经对我说过,我失去了米欣欣,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就像一个戴上了面具的演员,成天的混荡在这勾心斗角的社会。
我沉思片刻,想着是接还是不接,但是最终理性战胜了恐惧,我如释重负的按下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的放在耳边,很快那边便响起了一个让我有所慰藉的声音。
“小阮子 ,好久不见呐,想不想你亲爱的云姐啊,出来喝一杯咯“
……
告别了冯风和老陈夫妇的烧烤店,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夜晚的上海并不像小城镇那样的冷清,如果你能亲自来上海游玩一趟,亲眼目睹一下魔都夜晚的人流,你会被震撼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