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从左扫到右,看到不少熟面孔,但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却是陌生的,花芷并不在意,她想象得出自己此时是什么眼神,大概不会比她们温情到哪里去。
“自从金阳兴起赌博,你们除了赌还干了些什么?扪心自问,这几年你们可有做哪怕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何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
花芷看向说话的女人,认识,朱家的姑娘,朱令的女儿。
“来人。”
“属下在。”刘正立刻上前。
“请朱姑娘换个地方去交代点事情。”
朱家女脸色大变,要是被男人带走她还有何名声可言?她尖声大叫,“放肆,我爹是金阳通判朱令,你们谁敢动本姑娘!”
“动的就是你,金阳通判的真实身份乃朝丽族余孽,而你,当真不知?”
朱家女心里一咯噔,“朝……朝丽族?怎么可能?你休要胡乱给我扣罪名!”
花芷不再理会她,刘正带着四个人朝她走去。
朱家女的位置就在过道边上,她走出来退了几步,还是不甘的被人押住往看台下走去。
石梯不算宽,四个士兵有两个先走一步下了台阶,朱家女趁机暴起发难,先将两人踢下台阶,再一弯腰从两个士兵之间往后钻出脱身,手一得到解放她就拔下头上的簪子朝花芷扑去。
惊呼声中,花芷将欲替她挡灾的抱夏推开,拿匕首在手不退反进,和男人都敢动手了,还会怕个女人的簪子?
不过几招,朱家女手里的簪子就被削去大半,朱家女恨恨的看着她的武器,手一探拿出一把短刀来,刀的前端又弯又尖,看起来便锋利非常。
可惜她对上的是玄铁制成的匕首。
没一会,清脆的相击声后短刀再次断裂,花芷抓住这个机会将她的武器踢落,再一个近身匕首已横在她脖颈上。
正欲说话,察觉到手底下有异她下意识的撤了匕首屈膝将她顶了出去,再紧追过去卸了她下巴,因着业务不熟悉,朱家女面露痛苦之色。
“小心些,不要给她寻死的机会。”花芷气息微喘,肩膀痛死了,“给她纸笔,让她写。”
抱夏看了眼口水直流的朱家女眼珠子一转,“那下巴就一直这样?时间长了可就难以恢复了……”
“那不是我要担心的事。”花芷把有些抖的左手缩进披风里,赞赏的看了抱夏一眼,这个配合打得好,人有死志,第一次寻死的时候是用尽全力的,可若第一次没死成,到第二次未必还有那么坚定,只要活着,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这对朱家女来说就是无形的压力。
刘正示意属下赶紧把人弄走,上前来请罪,“末将反应不及,请大姑娘请恕罪。”
花芷淡淡的应了声,她心里明白刘正未必是反应不及,而是想摸她的底,不过她又有何惧来哉。
王瑜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她不敢离得过近,在三步外就停下了脚步,“花……花芷,我……”
花芷并没有体贴的接过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王瑜狼狈的低下头去,将心里那些想法按进心底深处,再抬起头来时神情已经平复下来,她福了一福,“不知大姑娘可否告知此时城中是何情况,我们的家人……可还平安?”
“城中戒严,全城搜查朝丽族余孽,你们,便在这里等着吧。”花芷眼神扫过,无人敢对视,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再说些什么时,她转身下了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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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从左扫到右,看到不少熟面孔,但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却是陌生的,花芷并不在意,她想象得出自己此时是什么眼神,大概不会比她们温情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