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深沉的言不由衷哪里能够瞒住皇上,他摸了摸小师弟的头不再逗他,环眼一圈这阳光下显得静谧安祥檀香阵阵的院子,心安安稳稳的沉下来,尤其是在看到穿着一身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的太傅时这种心安更如同实质。
不待两人下拜皇上快步上前将摄政王扶起来,来福见机也立刻扶住了王妃,“在外边就无需在意这些虚礼了,都坐着说话。”
花芷笑着应喏,在下首落座,眼神扫到弟弟也只是轻轻带过。
“昨儿得了摄政王的消息我便召见了管理此事的官员,据他所言从年初开始申请渡牒的僧人确实有所增加,后我又派人前去调查,发现京城大大小小十九家寺庙皆是僧人大增,远不是他所说的只是有所增加。”
皇上面有愠色,可花芷却并不觉得意外,渡牒并非白给,要花钱买的,不那么清廉的官员自然不舍得断了这条财路。
“渡牒价钱可有上浮?”
“明面上没有。”皇上唇角上扬,眼里却带着寒霜,“可私底下不打点根本买不到。”
花芷岂会不懂,只是她本意就是要借此事来磨砺皇上,于是也不发表意见,只是问,“皇上心中可是有了章程?”
“堵不如疏,我总不能因此就让所有和尚都还俗,便是有那汲汲钻营之人,也有般若大师这般心中有佛祖有众生的好和尚。”
拈起一只素果在手中把玩,皇帝心下冷笑,此事说到底也是他那个好父皇轻易下了那条政令的缘故,真要论对错,首先就错在了根子上。
花芷便也不再追问,总归后边有她和晏惜兜着,出不了岔子。
显然,皇帝也不想这样轻松闲适的时候谈这种坏气氛的话,话头一转就道:“小寒难得出门,不如让他跟我们一起去集市转转?”
“便是皇上不说臣也要提的。”花芷瞥了小弟子一眼,有些忍不住笑,“好不容易带他出回门还净琢磨人家藏书楼里的典藏,太过囫囵吞枣的看书倒不如不看。”
曾寒低下头去两脚脚尖蹭了蹭,有些高兴,又有些羞赧。
皇帝可没那个顾忌,顿时大笑出声,起身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往外走去,“那我便带走了,太傅中午可得给我们留饭。”
花柏林连忙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时回过头冲着长姐咧嘴一笑,拱了拱手快步走远。
花芷失笑摇头,走到门口看着三人的背影有些出神,这般美好啊,若往后的许多年也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看也不看的靠了过去,毫无障碍的靠在坚实的胸膛上,身体也被环住,两人就这么看着那三人说说笑笑着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别担心,都会好的。”
花芷轻轻摇头,怎会不担心,她便是自信有本事算尽天下也算不尽人心,三个人一个是亲弟,两个是弟子,哪一方受损她都承受不起,所以,“我会好好当这个太傅。”
至少得教会他人生有三两知己才能活得有滋味,真做了孤家寡人便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了。
顾晏惜轻轻嗯了一声,他也会做好他的摄政王,在他隐退朝堂之前让皇上知晓哪些事绝对做不得。
不在宫女内侍眼皮子底下,不在众臣时时打量的视线当中,看着来来往往神情虔诚的人皇帝觉得骨头都轻了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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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深沉的言不由衷哪里能够瞒住皇上,他摸了摸小师弟的头不再逗他,环眼一圈这阳光下显得静谧安祥檀香阵阵的院子,心安安稳稳的沉下来,尤其是在看到穿着一身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的太傅时这种心安更如同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