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一看看他:“那是你的事儿。”
螣柏挺遗憾的笑下:“我想,我没立场说什么,他还活着,祖父和父亲就来接手他的身后事,再说……那个宣誓纸我签过,不好跟他再说什么了。”
邵江一上下打量这位年轻人,有些惊讶,他以为,华莱士是此人的一切。
螣柏叹息一下,带着半分抱歉,有真有假的笑着说:“签署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年幼无知。”
邵江一好奇的问他:“你对谁效忠了?”
螣柏无声的仰天笑笑,扭头向大海看去,他看着那些海底涡轮卷起的黑浪说:“无数,我签过无数,我从不拒绝效忠,那是个好东西,我每个月领取无数份的薪水,我的钱总是不够花。我的家人游手好闲惯了。我缔造了帝国传奇,十八面的间谍,你见过吗?”
邵江一想,他今天见到了。
“那个人,他在顶层的甲板。”
邵江一看着螣柏离去,他站在那里吹着二层板的海风呆立,想了一会,啊,到底要不要管那位此时此刻需要慰藉,就如不安的孩子,受了委屈的孩子,摔倒的孩子,需要妈妈的拥抱,借着委屈索要好处,临睡前还要来个摇篮曲的“孩子”?他们骨子里互相看不起,甚至算是仇敌?也算不上……是仇敌。这些不是重点,他成长到现在,从未安慰过谁。一次也没有,包括他自己。
他站立了很久,后来,他想,有些事情总要去试试,于是,他终究迈开步伐走到栏杆的尽头,向上走去,螣柏悄悄从拐弯处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嘘出一口浊气。
华莱士躺在指挥舱前方的甲板上,注视着头顶暮色黑布上铺开的星星纽扣,海风虽不强烈,但是在全速前进的舰船推动下,那些风被人为的添加度数,席卷了他的身体,除了后背的某一小块地方,他浑身都是凉的。冰凉刺骨。
邵江一在甲板上走了两个来回,甲板太长,面积太大,走的他几乎要放弃。终于,华莱士站了起来,帮他找到了自己。
“你有事?”华莱士站在高处看着在底下转圈的某人说。
邵江一抬头看他,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这风,吹的自己双眉之间隐隐作痛,他说:“我讨厌甲板。如果我是你,今后尽量少上来接触阳光。”
“为什么?”
“会变黑。”
“哈,会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