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离开!我这么说你也不会这么做吧?”邵江一的话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老管家神色更是尴尬。
上校先生慢慢走过来,站在不远处打量着邵江一。邵江一低着头,眼睛无波的继续看报纸。
树冠下,军方最高机密档案里的002号年轻人有着一头细软的黑发。他的皮肤苍白,甚至他的嘴唇也是苍白的,他安静的坐在大树下,漂亮完美的额头低垂。似乎这个世界即使下一刻毁灭了,也不关他什么事情。没人能走入他的世界,打搅他那就是破坏衣一副祥和的风景名画。在来客的眼里,作为一位经历百战的军人,拥有这样的姿态,气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原本以为照片上的样子有些失真,或者是很多年前照的。
现在看来,这位年轻人,却比资料上更加年轻,俊秀。他还带了一股子很奇妙的气质,脆弱,隐忍,低迷的蜷缩。但,在他骨子里,又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这股力量令他无比坚韧,百折不弯。这些气质汇集在他身上令他神秘且充满了吸引力。
来客很随意的扯扯风纪扣坐到了邵江一的旁边的藤椅上说:“我很抱歉,这样的干扰谁也不会喜欢,我身不由己。”
邵江一无所谓的将报纸翻过一页。
“我叫尤利克?伯内特。受家父委托带来一份抱歉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我的来访是善意的,这一点请您千万要相信。我带来了军方最高的歉意,以及诚意,本来他们想给您一个最高勋章。但是我觉得那样做就太虚伪了。”
那人继续说着,邵江一挑动下眉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将报纸翻过一页继续看。
“阿吉总是在闯祸,但是请相信,他只是一个……只会教书的书呆子。书上说这个世界充满爱,阿吉就会热爱世界上的每个人。他淳朴的就像一张白纸,即便是他30岁了,他依旧如此。对于他冒昧的邀请以及冒犯,我深表歉意。虽然我不知道他那句话得罪了您,无论如何,作为他的兄长,我乐于为阿吉做这些扫尾之事。所以我就没申请,就过来了。”
尤利克一边唠叨,一边打量着邵江一的表情。对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令他有一种无力感。既然已经开始,他又不得不继续下去,他咧开嘴笑了几声又接着说道:“您也是军人。我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您看,原谅阿吉好吗?他现在坐卧不安,生怕父亲责怪他。”
邵江一放下报纸,抬眼看他,语气带着一丝疑惑:“阿吉?”
尤里克仰面看了一下天空,无声的笑了一下,飞快的摆动几下手臂:“啊!啊!啊啊!算了算了。我们说点别的。134年,我也在第四师,我想我们在一个地方服役过。您记得指挥官老恰克吗?去年他心脏病发死了。作为一位职业军人,死在床上,这是件悲哀的事情。他的葬礼倒是办得很体面,国旗用的料子都是最好的丝绸。我看了您的档案,别看我……很抱歉,从特丽娜计划开始,你们每个人的档案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值得研究的事情。我的权限刚好够,您的经历令我惊讶,甚至……我是敬佩的。嘿老兄,随便说点什么,我这样自说自话很尴尬!”
邵江一又将眼睛回归报纸,尤利克先生的语调越发的尴尬,觉着自己对着空气说话。他只好大声的说了句:“嘿!我没什么恶意,最多只是违背了外交条例,不请自来!”
邵江一笑了一下,抬头上下打量这位老熟人讥讽到:“伯内特家族的人真是无孔不入。”
尤利克露出大大的笑容:“权利是个好东西,我父亲尤其喜欢。好比交警开罚单,我从未交过罚款,驾驶证依旧纯洁无比,毫无劣迹。有时候,我憎恨出身,但是也庆幸出身,您看,我的父亲创造了奇迹,我们一生最多也就是跟跟他的脚后跟。做他的子女很辛苦。
亲爱的邵,现在您在国民经济和世界经济中占有重要位置,我不是恭维你,等到明天,您的身边会有无数的人环绕。所以我就早早的来了。好歹咱们在一个师部服役过,也算是有着一些旧交情。好吧,管他什么理由呢,我带来了您的一些旧物。算是一份讨好。希望今后在谈判中,您能以一位麦德斯老兵的责任心,义务心出发,为这个可怜的国家说一些好话,要知道,华莱士那个小崽子现在恨透了我们。啊!要知道他会发迹,鬼才做哪些事情……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瓜分他麦德斯势力财产的时候……”
尤利克用手指对着阳光比了一个很小的手势:“我就得到一个营部,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父亲和外公才是实惠。简直比强盗还强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