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那个空旷,看了许久,清澈的秋水,无声地荡漾着微风当中的波纹,一圈圈打开,又消失在水域当中。邵江一能感觉到螣柏的心在不规律地律动着,就如那水中的波澜,一圈圈的起伏。
终于螣柏的眼睛从水面回到鞋面,语气带着一丝别扭说:“中奖了。”
“啊?”邵江一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螣柏的眼睛飞快的闪过许多东西,他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邵江一说:“中奖了,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那些奖券……那些奖券……”
邵江一看下左右,缓缓伸出手,拉住他来到花园边的假山石边缘一起坐下。
螣柏从邵江一抓起他的手,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坐下,眼睛却看着另外一边。
“你说……那些奖券……”邵江一打开话头。
螣柏费力地张张嘴巴,却觉得词穷,他回头看了一眼邵江一,邵江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没有人能比邵江一更加理解螣柏的表情,特丽娜综合症的某种表现就是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愿。
“不用着急。”他继续鼓励他。
螣柏猛的将眉心拧紧:“那不同!”因为无法表达出来,他发了脾气。邵江一好脾气的忍耐着,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先……扯远点。你知道我家吗?我来华莱士身边的那些事情?还有那些传言,不,你知道,那不是传言,我们就是那样。”
邵江一点点头:“你们跟我说过多次,虽然断断续续的,可我还是能连接起来的。”
他没告诉他,他曾趴在这院子的大树上,偷听过更多的东西。
螣柏苦笑了一下:“我爱华莱士,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他看了一眼邵江一,又接了一句:“我说以前。”
“唔……啊!是这样啊。”邵江一也开始将脸扭到一边。
“从哪里说呢,从我家说起,我有两个妹妹,她们长得都很漂亮,还有我哥哥,他喜欢垒球赛……不对……我是说……我的爸爸一直是个混得不如意的,他总是在抱怨,总是在故弄玄虚做一些不实际的事情。那些事情做了之后,我家就更加贫穷了。我的妹妹们穿着过时的裙子上学被同学嘲笑,我的哥哥买不起垒球赛票,只好一直看过季的球赛重播。我妈妈总是在抱怨,生在中间的那个我,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华莱士的。”
螣柏停下话头,看着邵江一的后脑勺:“我能看着你的脸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