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羽一愣,张口就道:“朕没有哭……”话音还未落,眼泪再度从他浅色地眼眸中溢出来,顺着他精致的面颊向下滑去。
一滴, 两滴, ……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在房间地角落里, 白疏羽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将他苍白的脸庞深深地埋进袖子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白国昨日的帝王终是强撑不住,索性便舍弃了坚强的表面, 痛快地哭泣出声。他把这些天、这些年受过的所有苦苦强撑的辛酸、遭受挫败的失落, 和遭遇背叛的委屈, 都统统发.泄.出来。
萧昀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白疏羽流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年轻的君王始终是有条不紊、平淡如水的, 在众臣众将面前,唯有时刻维持这样一副不怒自威的姿态, 才有可能镇得住这群心思各异的官场老手。
这样伪装的面具,他戴得太辛苦了吧。
皇帝伸出一只手,把毛团抱进了怀里。他的脸颊埋进了厚实的皮毛,晶亮的泪水将毛团的身前浸得透湿。脸蛋完全埋在软和的皮毛里,白疏羽的泣声被毛团的身体隐匿起来。
毛团伸出短爪,用肉垫轻轻地抚摸着白疏羽的长发。然后抓住白疏羽的手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萧昀天向皇帝提议道:“皇上,你揉我吧!我……我身体软,但是刀枪不入,怎么弄都没问题的。”
白疏羽把埋在毛团里的脸慢慢抬起。他那双浅色的眼眸近在咫尺,好似静静的湖水般清澈。萧昀天与他对视着。
皇帝看着毛团,愣愣地问道:“真的么?”
萧昀天道:“这是真的。普通的物理性质的攻击……也就是刀剑之类的,对我根本没用,只有术法对我才有效。所以,皇上你就放心大胆地揉我吧!”
说罢,毛团眼睛一闭,小短爪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一脸毅然决然的模样。
为了皇上能开心,我毛团子豁出去了!
“噗哧……”
萧昀天睁开半只眼。什么情况?他刚才好像听到……
白疏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