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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

“记……记住……了……”被弄得五迷三道的护士丝毫没有怀疑一个脑科医生为什么回来检查一个腰部扭伤的患者,还为自己差点犯了错而庆幸。

见已没有碍眼的人,塞拉文冷笑一声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时和相遇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点头,微笑,致意。

其变脸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走进无人的电梯里摁下直达楼层数,碍于电梯里安装的摄像头,塞拉文只能低下头双手攥拳无声大笑,身子隐隐颤抖。他脑海里全是病房里自己恨了多年,等了多年,终于能亲手撕碎那人所谓的尊严时的快乐感。

那人越是落魄,越是可怜无助,他就越加兴奋。

电梯门在脑外科的楼层打开,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男人急匆匆走向办公室,连门口助理递上的文件都没有去接,直接进到办公室锁门。

塞拉维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后这才稍微换回一点理智,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钥匙,打开办公室里间挂着‘实验重地闲人免进’牌子的房门。

本应摆放科学仪器和资料的屋里没有任何关于脑科的东西,相反到是在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张产床,床边整齐排列的检查器具,房顶上方吊着手术时使用的无影灯。

产床上绑着一个全身只着一件白色医师袍,眼睛被蒙,嘴巴被堵的壮实男人。

“亲爱的,你可知我今天有多么高兴!”塞拉文面目狰狞走上前,伏在被绑男人的胸口。“你真该去看看他如今的样子。”在身下人的身上留下一排见血牙印,塞拉文拿起酒精棉细致得擦拭自己留给男人的伤口。“呵呵呵~~~”看着因疼痛而用力挣扎的人,塞拉文大笑起来。

西斯底里过后,塞拉文又挂上好好先生的嘴脸,怜爱的抚摸因剧痛而满身冷汗的人,心情愉悦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亲爱的,你当初为他做得手术真是太棒了。没有什么能比每日活在恐慌中不知何时自己将会突然瞎掉更折磨人,只可惜……才废了他一只手!”

……

趴在地上,康宁庆幸蓝斯特有先见之明,为自己换了一间铺着地毯的病房,以至于不用担心在地上躺上一宿会着凉。

按照自己摔下床时听见的声音判断,眼镜没有摔多远,按理说应该就在身子附近,于是康宁伸开左手四处摸找。想来以前那男人也就眼神恶毒些,为人虚伪点,不曾想这向来喜爱装斯文的男人竟还起手,还下手颇很愣是把自己从床上扯到地上。

这算什么?人不可貌相?

康宁想不通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能叫人恨了这么久,恨成这样。

眼前一片漆黑,康宁估计窗外天色已黑,看样子不到明早也不会有人来。用脸蹭蹭比毯子还要柔软的地毯,乐于苦中作乐的康宁用左手垫着头顺便揪揪地毯毛,心道自家老头子真是大手笔,小小病房里铺地的东西都这么高档。

放弃寻找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的眼镜,康宁用左手撑起身子,手肘着地。忍着腰上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凭借白天印在脑海里的记忆,康宁手脚并用往摆放在前方大约三米处的沙发爬去。腰身直不起来,右手又因‘脱扣’无力垂在身侧,每爬几步康宁都要停下休息一会儿。

用力抓住沙发的表面材质,康宁双腿上撑终于把半个身子挂在沙发上。接着小心挪动身子让自己翻了个身,最终因没有力气只得靠着沙发坐道地上。

“该死的蓝斯特,你怎么还不回来……”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康宁嘟囔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中途上厕所了……”打开手机盖,输入蓝斯特的电话号码,响声过后,传入康宁耳中的不是蓝斯特的声音,而是服务台告知对方已关机的话语。“说来来说走走,当我是个屁啊!”

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样,更不想让熟人看见。于是康宁关上电话坐在地上,趁机梳理一下自己为何被人讨厌到要违背医德触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