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经历让乌罗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困境,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独自穿行这么一片完全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森林,而雇佣这些原始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光要留下来,还要留很长一段时间。
这显然跟乌罗原定的计划有所不同,他本来只想把这个洞穴当做一个互不干扰的落脚点,可是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完全扭转了原本轻率的想法。
正当乌罗陷入思考,那位首领已经走过来,她挥动着呵斥乌罗,逼迫他站起来往外走。
乌罗被她赶了两下,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心不免凉了半截——感情一只鸡只能住一个晚上。
不过对于那只怪鸟的价值,他心里多少有点数,说不上不甘心,本来两边就沟通不成,加上原始部落大多排外,这位首领愿意让他留宿已经很了不得了。
乌罗仔细观察着这位首领,昨天狼群的袭击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那两只试图来扑街火的狼兽在乌罗的视角里被轻而易举地杀死,事实上首领也受了伤。她的胳膊上有抓痕,不算很深,不知道是自愈能力够好,还是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并没有流太多血。
“手。”乌罗举起自己的手,用手指比了一下,又指向了首领的手,“手。”
首领显然对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词汇漠不关心,她冷冷地看着乌罗,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热情。
乌罗低头思考了片刻,又指向自己的箱子“那是我的。”
这次首领通过动作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扭过头看看那个箱子,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来,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并没有对乌罗发起攻击。乌罗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部落改观,光从这个首领的表现来看,起码是有个人私有这种意识的。
气氛僵持片刻,首领往后退开一步,她示意乌罗站在原地,自己则走过去把那个箱子拎过来塞给他。
乌罗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将行李箱打开来,他昨天生火时防着这些人,是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时候的心态类似于住在青旅不露外财,可现在是要久居,自然就完全不同了,必须要让首领意识到自己所带来的价值才行。
他将那个小医药箱拿出来,再次示意首领将手伸出来。
首领古怪而警惕地看着乌罗,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触碰过,倒是箱子令她兴趣大增,起码在箱子被打开之前,她根本没想到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东西,看起来能放很多东西。
只可惜……
她看着乌罗,想要杀死这个人夺走这个怪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这个人带来了火,是个值得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