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敷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看到罐子时那么紧张了,不过她看见木盆的时候,忍不住流口水道“拿来,装肉汤,好多。”
乌罗“……”
“敷敷,烧点水。”乌罗无奈催促道,秋日慢慢转凉,敷敷再度被踢出采集队伍,因为薪围上再多的兽皮都受不了这样的寒意,因此她只贡献了几天的劳动力就继续老老实实带起孩子来了。而经过之前蚩的生病,乌罗现在也被部落里默许得到了随便烧水的权力,敷敷应了一声,背着薪跑去烧水了。
阿彩的身体较弱,冷下来之后她就习惯在火堆边窝着,而不是外出采摘植物,她不是个会偷懒的性子,见着有活要干,就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帮敷敷搬动柴火。
热水倒入小木盆之后,乌罗又掺和了半坛冷水,这才挽起袖子,把刚买的毛巾扎在手臂上方便取用,将篓子里的薪抱出来解开兽皮的系带——这系带还是藤条,跟捆猪肉似的。敷敷好奇地摸着水,对乌折腾自己的小孩毫无任何反应,她刚刚确定过了,这里头的水是热的,而底下没有火在烧,并不是煮食。
“敷敷,过来搭把手。”
薪很瘦小,乌罗不知道他几个月大了,只是觉得抱在怀里还跟新生儿似的,因为怕他着凉,木盆靠近火堆,连兽皮都是快进水时才完全解开的。
小木盆看着小,可对薪而言却足够大,乌罗托着他的后脑勺,让婴孩的身体沉在热水里,单手将胳膊上的毛巾解下来浸透后慢慢擦拭起薪来。薪一直没哭也没闹,他甚至有点兴奋地打着哈欠,嘟哝着些乌罗完全听不懂的话,小小的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软绵绵地抓蹭着。
“便宜你了,我以前对我侄女儿都没这么耐心过。”乌罗帮过一阵家里人的忙,对育婴勉强有些知识,因此动作轻柔地给薪洗了头跟身体,不敢用什么沐浴乳之类的东西,只用毛巾捏得半干缓缓擦拭。
薪刚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回过神来,就开始玩水了,在水里转动着身体,愣是把后脑勺朝天,将勉强有点肉的脸颊塞进乌罗手里,撅着小屁股踢蹬两条腿。
敷敷没忍住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地说出实话“薪好像,蛙。”
确定是亲妈了。
乌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敷敷完全没有学习的意思,也没有接手的准备,跟普天下没心没肺的父母一样,要不是手头没有照相机,大概这会儿就不止是傻笑了。
倒是阿彩看得眼睛闪闪发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巫者不由得心生欣慰之情,总算有一个有母性的,可以培养培养当个妇科护士什么的。
就决定是你了!阿彩!
阿彩跃跃欲试地问道“薪,什么,洗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