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看着阎,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问道“要是我们烧出了瓷器,你愿意换什么?”
“瓷?”阎挑挑眉毛,他缓缓道,“你想换什么?”
“这就巧了,我的确想知道这些衣服是怎么做的?”
阎摇摇头道“我是跟别人换的,她们从我这里拿到了蚕,自己研制出来了缝纫,作为交换,我会固定给她们陶器。”
“你这真像个当铺,迎来送往的。”乌罗忍不住笑起来。
阎也笑了笑“各取所需。”
他并不是难以融化的冰雪,也不是什么出鞘就会伤人的利刃,那两片轻薄的嘴唇的确说出令人胆寒的现实,可同样拥有柔婉动听的言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乌罗经过交谈之后,却觉得自己更为迷茫,对这个人更看不透。
乌罗静静凝视着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似乎带着疑问而来,又带着疑问而去,关上这扇门后,阎仍然是荒野里最为神秘而可怖的传说。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是对方不会随便杀人罢了。
“对了。”阎忽然道,他正在摸杯子的轮廓,褐色的药草水在褐红色的陶杯里清澈到仿佛无色,“你们部落里那个孩子,就是跟小鬼头打过照面的,你下次可以带他来玩,说不准能得到点赠品。”
乌罗有些惊讶地问他“你好像很欣赏他?”
“敢跟留君打架的孩子不多,小鬼头很喜欢他,我也欣赏这种勇气。”阎看起来似笑非笑,狼嚎声在远方响起,仿佛回应主人的呼唤一般。
乌罗奇道“怎么叫留君?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个该给狼或者狗起的名字。”
他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原来蚩当时并不是被吓晕了。
部落的人刚开始学习说话才不过几年,对蚩来讲,他所讲述的自然是老老实实按照时间顺序发生的事,可乌罗擅长玩弄语言,便以为那孩子只是遮掩。
蚩是为了那个孩子,上去与巨狼搏斗,被攻击甩脱了,也许是磕在地上,这才导致昏迷。
他不是被凑近的巨狼吓昏的,而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的确是移动过来的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