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回答他,目光一眨不眨。
烟朦胧着乌罗的脸,他透过雾气看对方高深莫测的神态,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调笑道“没冒犯你吧?”
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都一清二楚,谁都没有开口。
乌罗很快就将烟熄了,在这个没有咖啡的时代,他又不能进商城里头去给自己泡一杯提神,除了口袋里的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坐过来吧。”巫诚恳地发出要求。
阎谨慎地凝视着这个男人,最终缓慢走过去,他们之前靠得足够近,对方身上有极淡的来自于人工香精的气味,不讨人厌,只是叫人琢磨不透。
就如同本人一样。
阎隐约觉得那是一种兰花的香气,又揉入薄荷与柠檬,闻起来有些清冽,仿佛初雪后的世界,透着点沁人心脾的凉意,藏起似有若无的距离感。
“他母亲难产去世了吗?”乌罗询问道,盐水正慢慢被煎熬得粘稠,一圈圈地吐着泡泡,搅动后仿佛被打碎的白泥,带点浑浊的灰色。
阎小旺躺在草地里睡得正香,他张开四肢,露出肉嘟嘟的手脚,大黑马偶尔凑过来拱拱他的脑袋,见他还动弹,便又再离开,去寻觅食物。
而巨狼则一早就不见踪影。
就乌罗现在经历过唯一的一个部落,显然是母系社会,上到刚出生八天,下到看起来四十八岁的基本上都归首领管,有时候也归他管,不过大多时候还是比较听首领的话。如果阎要带走自己的儿子,那没道理不带走母亲,要是一家三口外出,当初部落说不准不会跟他们起冲突。
他实在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恩怨情仇,又跟附近的部落有没有关系,要是连阎都救不下来人,那得提防着先。
阎淡淡道“没有,不过的确死了。”
乌罗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见不是很伤心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你没在?”
“她的死,与我无关。”
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