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粽子,乌罗就想起阎小旺,那个小孩子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当然,乌罗内心深处更关心的是他家大人,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他的确也很在意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哪怕只是顺带的。
我以前有这么在意他吗?
乌罗扪心自问,其实他也说不清楚,阎意味着利益,所代表的东西太多,光从美色、动心去判定这个人存在的价值太过浅薄了些。
“哇——巫!巫!米——”
乌罗恍惚间回过神来,发现火势太大,底下都快糊在一起了,焦香从底下蔓延上来,赶紧用木棍夹着陶器的耳朵捧下来,再将灶台盖上,把热度传到炕床里去,好让整个房间温暖起来。
“巫,你刚刚在想什么?”
蚩开过荤之后对这种事似乎格外的敏感,他本来就是个很擅长观察的少年人,再说乌罗极少神不守舍,脸上便流露出八卦而狡黠的神态来。
“想你今天是不是不用吃饭。”乌罗凉凉道。
蚩立刻闭嘴。
盛粥的时候,乌罗刻意把底下较稠跟焦香的部分盛到蚩的碗里。
还好来蹭吃蹭喝的不多,大家都已经集中吃过饭了,这次只是来尝试粮食的新做法罢了,本来这么点小碗就谈不上填饱肚子,更何况煮起来的是粥。对这种小小的惩罚,蚩他们向来没有什么感觉,食物仍是珍贵的,有的吃就足够庆幸了。
陶勺又不是刮勺,再怎么折腾也没办法把底下那层薄薄的焦糊折腾下来,只能等清洗。
说到清洗这个事,实际上还挺麻烦的,煮肉时的油腥已经很难清理了,更别提那些植物块茎的淀粉沉在底下,只不过那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部落里的男人们会反反复复要求再烹煮肉汤,所以在某种意义上的确达成了真真正正的光盘行动。
等换到粮食之后,整件事就变得更不容易起来了,跟切块的植物根茎不同,粮食是真的会被煮糊黏在罐底,导致清理变得愈发困难。
放着不管,乌罗看不过去。
要是为了一点焦糊放弃罐子,部落这边说不过去。
好在交换的东西不少,寻寻觅觅还能找到稻杆,乌罗用骨刀削出平滑的木片,将稻杆塞在中间,用绳子粗糙绑死,就形成一把简单的炊帚。里头的人在稀里哗啦地喝粥,乌罗倒了盆水在外面刷罐,比起现代的钢丝球跟刷碗海绵,这种炊帚当然不值一提,不过它也有自己的好处,方便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