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一路上帮了不少忙,虽没明确表现过,但乌罗的的确确拿了不少好处,如果这样的“戏弄”令他感到不愉快,乌罗绝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乐趣而得罪这尊保护神。人交往的尺寸贵在自知跟底线,一味寻求单方面的愉悦感,最终只会变成惹人厌恶与施以暴力的存在。
“这嘛,你可以猜猜看,只不过即便我有心,别人也未必接得上我的话。”乌罗轻车熟路地转移开话题,他仍如初见时一般神秘而冷静,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了,为了避免你担心,我先告诉你。阎小旺最近很好,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肉都多长了三斤,他也很听话,很懂事,没有吵着要找你。”
阎为他解释之中蕴含的特殊略感怦然心动,无奈拙嘴笨腮,便不合时宜地说出冷笑话“他就算吵,你也听不懂。”
乌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列入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更精准的说辞,只不过这种天灾还是不要有下一次的好,你说是吗?”
乌罗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对方这会儿看起来仍然很英俊,大概是庙里的神像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类型与长相,既然有拈花微笑的,有怒目金刚的,那么刚刚经历过战火燎原的估计也不会少。
阎的头发被烫得枯卷,漂亮而蓬松的长发几乎全消,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短发,稀稀落落地垂着,有几率侥幸逃过的鬓角垂落在眼前,长度与整体全然不符。他刚刚洗过脸,只不过肌肤上仍有碳灰跟烧灼的痕迹,皮肉枯焦也不见他喊痛,竟然有闲心斗嘴。
“那么,这次说辞很精准。”
你还真是个又可爱又可恨的男人。
乌罗哑然失笑,他很少这么评价一个男人,听起来会有些怪异,不过落在阎的头上似乎又恰恰好。
“你好像不太惊讶小旺在我那里?”
“为什么要惊讶。”
阎轻轻抚摸着留君的脖子,顺着长毛往下梳理,之前跑步时沾惹上的草木灰沾着一手都是碳灰,他略微皱皱眉,不过什么都没有说,眉宇之中终于露出一丝疲惫来。乌罗极善察言观色,凝视着阎的神态便心中有所了解,缓缓道“要休息一会儿吗?”
“什么?”阎略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看向乌罗,“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有。”乌罗含笑道,“只不过天气这么暖和,我觉得很适合休息一会儿,你觉得呢?”
阎轻笑了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