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火候的实验堪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早的时候他们俩鼓着腮帮子吹火,吹没十分钟就觉得头晕目眩外加口干舌燥,差点两眼一翻就魂归西天。后来发现叶子可以形成风,就用叶子当做扇子来扇风,扇子的效果倒是不错,可惜情况只比嘴好一些,他们俩扇到胳膊酸痛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再然后他们又试图使用各种自己所能想到的工具,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小酷哥晚上喝汤的时候,看着炎将勺子伸入陶罐,而他因为自己脑海里稍纵即逝的灵感将汤呛进了气管,用手握拳捂嘴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手心湿漉漉的。
于是他便握拳往里吹风,发觉这办法要比用嘴吹好多了。
毕竟之前烫嘴,现在最多废个管子。
按照常人的思路,应当是去找中空的植物或者是木皮,而小酷哥不同,他喜爱烧陶,自然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烧了根陶管,色泽颇为均匀,看起来跟山寨版金箍棒一样。
蓝鸟为难地拿着手里的陶管,迟疑道“小酷,为什么要我吹。”
“你的气比我大啊。”小酷哥理不直气也壮。
蓝鸟只好委委屈屈地将陶管凑到火堆里,很快就喜上眉梢“这样,就不太烫了,可以吹好久,不然脸上痛。”
“好了,快吹。”小酷哥急着验收成果,他这根陶管才刚做出来,虽然设想里应该会成功,他也是因为有了这个概念才理直气壮地去找乌罗的,但是没有试验过就不能安心,因此便催着蓝鸟当这个试验品。
蓝鸟倒老实,颇为扎实地将陶管戳进灶台的火堆之中。
乌罗抄着手老神在在地问道“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这样做很危险?”
“你该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们。”阎微微笑着回应道,他还帮忙提着那个装满了木炭跟铜铁矿的箩筐,若有所思地询问道,“给予他们这样的利器,你真的认为是好事吗?这个部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处理俘虏的手段也堪称野蛮。”
“难道用文明吞噬原始,就不野蛮了。”乌罗缓缓道,“没有我们,迟早他们会走上一样的道路,不管文明怎么发展,这些东西都是同样的。就像人都会长大,长大之后就能买喜欢的玩具,可既然小时候就能得到,何必非要等到长大,错失乐趣。”
他本想讽刺对方难道能忍耐这种枯燥而贫乏的日子生活下去,转念一想,阎不知在这片荒原上流浪了几十年,便又将堪称恶毒的言辞硬生生咽下去。
阎哼笑了声,没有再说话。
两人便又如同慈祥的老父母一般欣赏着蓝鸟与小酷哥风骚而“智障”的操作,他们看着蓝鸟鼓劲儿往炉灶里吹火,看着火明显大起来,看着小酷哥兴奋地跳起来大叫,大声宣告着自己的成功,然后看着蓝鸟大呛一声,忽然松开手,他们俩的眉毛都被这几个月的实验烫得近乎消失,这会儿火只燎到了蓝鸟的头发,熏得他脸皮发黑,好一阵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