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怎么又开始人身攻击。”
“你如果将这些东西搬出去,他们的生命、历史、文明乃至一切都会变得天翻地覆,你居然能按捺这么久不动。”阎摘过服装店门口模特头上的帽子,轻轻松松戴在自己的头上,他随心所欲地顺手牵羊,没多会儿就给自己搭配了一身,加上被修剪的头发,看起来端端正正地简直像个正常的上班族。
乌罗慢悠悠道“谢谢,劳烦说点我不知道的。”
没有回应传来,乌罗又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对劲后才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人。
“你怎么了?”
阎站在玻璃墙前凝视着自己的倒影,过了许久,他才将帽子摘下,很是平静地看向乌罗笑了笑,他说“玻璃里倒映出来的这个人,真是陌生。”
他很快就将身上的一套衣物脱下来,放在正路过的服装店之中。
阎有对很漂亮的眼睛,这件事乌罗一直都知道,有时候恼火起来,看看那双含笑的眼睛,他就觉得没那么生气了,身体力行地实践什么叫色令智昏。谁说美貌没有任何好处,大家都是理智上的英雄,行动上的矮子,看见美丽的脸,说话的语气都要软上三分。
尤其是这个人看起来几乎有点可怜了。
乌罗一直都知道自己跟阎过快突破了正常人交际上的安全距离,可是他们两个人的心从来没有贴近过,也许有那么几个瞬间在对这个时代曾同仇敌忾过,然而归根结底,他们保持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怎么愣住了,不带我去吃火锅吗?”阎很快就收拾起那种近乎荒凉的心绪,他黑沉沉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他从不允许自己流露出破绽,更不容许自己给予别人致命的机会。
乌罗慢吞吞地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身更适合你罢了。”
他没有将话讲得太明白,好似这个时代将阎彻底毁灭不存的事情从不存在,近乎温吞的善意带来点似有若无的甜蜜感,阎从里面感到不存在的情意。
“你有时候也会说些好话嘛。”
乌罗没有搭他的茬,只是说道“这没什么。”
阎笑了笑,良久才轻轻应了,他走过来碰碰乌罗的手,对方放松地伸出去,五指懒散地被握在掌心里,好似被全然掌控住一般。
“是没什么。”阎回答道,却将乌罗抓得很紧,仿佛能借着这个人重新触摸到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