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
明天众人都不能外出,要特别分派户口,日子又很快变暖,渐渐炎热起来,乌罗拿着把蒲扇给自己扇风,还得借着手机的光照写户口本,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之前的工程也是,先计算好木头,再安排给众人任务,在现代的时候这种数据活要么给下属要么给秘书做,现在就只能自己做。
而琥珀现在大概还在分最后一批物资,明天就要开学——咳,是发户口了。
至于阎——靠他不如靠自己,而阎小旺别来捣乱都值得阿米豆腐了。
他们父子俩最近沉迷有关跌打损伤的药草——毕竟搬运跟安装木头都不是轻松的事,陶窑那烧出不少砖来配合,经常有人磕着碰着,全成了阎小旺练手的实验材料。
床上的小孩子已经睡熟了,呼吸一起一伏,有种催眠的意思,阎借着月光凝视着气呼呼抱怨的乌罗,没有困意,半晌才笑起来:“你要是脸色更严肃点,就跟个军师一样了。”
乌罗对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深更半夜能不能看见。
美人等抱,社畜却只能认真工作,乌罗最丑陋的噩梦里都没有这么残忍的一幕,可见现实是如何沉重的泥潭。
乌罗趴在桌上叹气,从他读书以来,干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要给人家做人口普查,早知道应该去人事部积累点经验,他最多的经验是签人家的离职报告,让对方交给人事部录入。
而琥珀万事不愁,她忙着算整个部落吃的穿的用的,而乌罗将大家分开后要不要有什么变化,来不及看星星看月亮,感慨人世无常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乌罗凡事先做好计划,实行同样需要她来筹谋,这种巨大的改变无疑是一种艰难的尝试,琥珀偶尔还需要安抚下躁动不安的族人,哪怕她心里其实也不太明白这样的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倒不是说琥珀不赞成,而是她总觉得其他人没这个必要,或者提前让大家住进去就好了,空屋子拖了几个月无人居住,难免有人疑神疑鬼,想不明白。
第二天站在棚顶上的一声禽鸣,胖鸟啾啾地叫唤起来,堪称莺啼婉转,凄厉非常。
众人抹着脸困倦地从洞穴里走出来,俘虏们跟着他们后头——等到众人简单的洗漱之后,迎接众人的并不是丰盛的早餐,而是相当营养的……水果早饭。
每个人都分到了水果暂时充饥,然后莫名其妙地被琥珀安排到医务室门口“排队”,其中有几个男人忍不住挣扎起来,大大咧咧地跟琥珀抱怨:“首领,我们没有受伤——”
他们算是被阎小旺的手法吓怕了,揉淤青跟揉猪肉似的。
琥珀瞪了他们一眼,严肃道:“老实点,巫要安排你们住在小屋里。”
这话一下去,众人寂静了片刻,又立刻沸腾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将琥珀包围住,询问详细的消息,他们当然期望过这些小屋子是给自己的,可是巫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们也就只管造屋子,没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