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今少年已去,但只为少年解愤,亦或者为后面入学怀南学院的无数“少年”,景行之都不打算轻易放过此事。

李华穗虽是棋子,但同样的心思也宛如写在纸上,再为明朗不过。景行之想叫他试试,少年本来会走的路,让他明白做人还是要厚道点好。

景行之看向没说话的张启文,恭敬地道:“夫子,我所说之证据,皆是他们所提之证据。行之本无意咄咄逼人,但奈何他人逼我。”

吴明瑞痛快道:“行之有大丈夫气概!”

景行之抬起头,面朝门外郎朗青天:“我不喜争执,但今日我须得争执一番。不为被误解诬告之委屈,而是为无数在学院进学的寒门学子争一争。”

张启文看着这个并不高大的背影,却骤然惊觉得那单薄肩头可扛得起身前一片青天。

景行之面色坚毅,目光落在一个又一个甲字班的人身上。

“我的数十同窗,竟以行之家贫为由,就怀疑我的品性?

我的同窗,为何一丝也不怀疑自己看错人?

能信誓旦旦地认为毫无污迹的行之,就是个贼?”

接连三问后,他直面张启文:“还请夫子给我一个公道,给行之这般家贫却清白做人的学子一个公道!”

第4章 梦

景行之说不为自己的委屈,但话里委屈的意思尽现。而后话中又说到无数寒门学子,已经不是张启文能随意处置的层次了。

无数寒门学子的未来,是能够轻视吗?万万不能啊。

张启文心口跳得极快,他面上泛起潮红,有些惋惜地扫了李华穗一眼。

“行之放心,此事会严谨处置。只我一人做不得主,还得请了山长决断。”

张启文说完这一番话,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李华穗终于慌了,他惊慌地向前两步,抓住张启文的袖子:“夫子,是误会,我与景行之道歉赔礼!”

李华穗立马又看向景行之:“行之,是我看错了,我冤枉你了。我同你道歉,给你打一个月的水,你原谅我好不好?让张夫子莫把事闹到山长面前。”

张启文只是管学舍的,对于学子门闹矛盾接受程度最好,一点点人品上的小瑕疵也不碍事。可山长方启晨是两任帝王之师,最讲规矩。

若是李华穗到山长哪儿,担着恶意陷害同窗的名头,怕是会被逐出学院。

景行之往后退一步:“李兄,行之只是要一个公正处置而已,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