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栖显然也皱了皱眉,刚刚看着其他人听牛魔王发号施令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谁是头头了。他身体已经活动开来了,先是捞住一个混混挥过来的胳膊,脚尖往挥钢管的腰眼上一踢,这次是下了重手,两个人直接飞出去了。
古德白就看着云山栖在一团混乱里轻轻松松换过位置,来到牛魔王身后,手一抬一放,牵着那鼻环就让牛魔王老实转个圈,当了他的肉盾。那根追着跑的棍子跟长了眼睛似地砸在牛魔王脑门上,当即给他开了个瓢,一霎时血花四溅。
这牛魔王也硬气,闷哼了声,直接晕过去了,倒是他姘头心态一下子崩了,放开嗓门喊出了尖叫女妖的气势。
真是残忍。
古德白连连感叹,收回目光,顺道把武赤藻的眼睛也掩住了,年轻人扑腾了两下,乖巧地窝在他怀里道:“老板,我们不趁机走吗?”
还好不缺心眼,没说出下车去帮云山栖的话来。
古德白微微笑道:“太残忍了,我想再看会儿。”
主要是云山栖主动送上门来,又明确没有敌意,说不准能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来,傻子才跑。
不过会儿几个混混就全躺地下了,少数没躺的也战意全无,云山栖蹲下身体问了问,似乎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古德白,很快就起身上车,他敲敲车子的方向盘:“这群小混混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有人给他们钱,追着你的车子跑,这人连我也算在里头了。”
“哦?”
“……唐平失踪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他,后来查到在你那里,我就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谈谈,只不过你平日不怎么出门,我查到你在长森年会这天一定会外出。”
唐平失踪——杜玉台说他想找到云山栖,可云山栖却说他在找杜玉台……
看来有个人在撒谎,古德白毫无迟疑地怀疑了虽然是同伙但是坑过自己一回的杜玉台。
“那我值多少钱?”
“三十万。”云山栖很冷淡地告知了价格,“他们只是被派来吓唬吓唬你,如果勒索到多少钱,都归他们自己。”
或者说,恶心恶心古德白。
长森年会是唯一能找到机会的时间,云山栖如果想要见古德白,只能挑这天下手,说明这个人不光很熟悉古德白的行程,也很熟悉云山栖的判断。
小鹤基本上不足为惧,云山栖的身手刚刚也看过了,武赤藻即便动用异能,也不一定能赢,更别提他动用起枪来毫无顾忌。
至于余涯——他今天有事,没有参与年会,真巧。
这个幕后神秘人应该没料到云山栖会跟古德白站在同一战线,更没想到云山栖会出手——不过既然是这么群不成器的小混混,对方显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古德白的命。
“看来我的市价跌了。”古德白轻飘飘地说道,一手按住武赤藻,他的目光落在前座的云山栖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武赤藻实在不懂为什么古德白还能这么平静地跟云山栖了解情况,不过识趣地没有挣扎。
云山栖“啧”了声道:“行了,叫那个别装睡了,我还没见过这么老实的睡神。”
这句话还分不清是诈是真,武赤藻就立刻直挺挺地坐起了身体,怒视着前座的云山栖。
“你来找我,总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你在找唐平,想托我引见一下吧——”古德白自如松开手,半点没被揭破后的不好意思,套话道,“你也清楚他的目标。”
云山栖叹了口气,点点头:“想找他很容易,断他的念头才难,见面了也没用。更何况他跟小思都是试验品,我能理解他的反应,只是现在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头上的稳定剂不多,他们又换了新基地……”
稳定剂,试验品,新基地。
古德白顿时展开一个冷淡而不失真挚的笑容:“说不准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这已经是古德白第三次遇到突发情况了,每次似乎都有新消息,只是现在的情报开始互相对应起来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是余涯,轻轻调成静音。
“你想合作吗?”
云山栖在后视镜里看着他,倒也痛快:“我会联系你的,同样,我希望你无论调查到什么,都先告知我。”
“你擅自替另一个人决定人生,不觉得过于自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