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季默语气淡淡的道。
玉穗咬了下嘴唇:“爷,这无尘肯定不是寻常和尚,他说的话,或许会成真呢?”
“血光之灾那个?”季默轻轻笑了笑,“你用不着忧心忡忡,你爷我福大命大,上天庇佑,断不会有事的。”
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给自己狂插flag。
见主子本人一副云淡风轻,玉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但那种隐晦难明的不安感仍然盘踞在心头,难以消除。
随后她向季默提到马钰儿的事。
“……我见她已有活下去的念想,应该不会再寻短见了。”
季默道:“那便好。”
“还有一事……”
“嗯?”
马钰儿那漆黑决然的眼神浮现在眼前,玉穗的脸上浮现一丝犹豫。
“她求我教她……杀人。”
“杀人?”季默一怔,“她还真敢?”
“嗯。”玉穗点点头,“您说该管吗?”
季默低下头。
那位马姑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也挺好的吗?”他轻微勾起了嘴角,“那你就教吧。”
季默瞧着不远处的情景,背部倚靠着一颗长在墙根边的歪脖子树,尽量使自己坐的舒适一些。
这是他们到柳县的第三个晚上。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动身返回朱县。
玉穗得到他的首肯后,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来“授课”了。想到这是最后一晚,季默对这位吸引了他二哥又性格坚毅的姑娘起了几分好奇,便让玉穗将他也带来了。
他现在就坐在墙头上,像观看一幕戏剧,瞧玉穗教马钰儿如何正确的使用匕首。
在灵堂上做这样的演练仿佛更有氛围了,环境BUFF加的妥妥的。马钰儿纤细的手腕握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的模样,透出绝然的狠意,让季默感觉到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加强悍。
两个姑娘在灵堂里进行着凶残的训练的时候,从外面拐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她端着托盘,边走边说:“姑娘啊,看你晚饭没吃什么,刘婶给你拿来了几个馒头、头……”
“鬼!女鬼啊!”
一声尖叫穿透夜幕,含着惊恐至极的颤音。
季默不禁打个激灵,好巧不巧,他底下坐着的那片瓦片不知是不是年日久了粉化,竟在这当口断了,季默登时身子一歪,从墙上掉了下去。
那一刹那间,他看到夜幕上挂着一颗特别闪亮的星子,像一只眼睛一样盯着他看。然后他闭上了眼,等到落地一瞬间的疼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掉进了一个硬邦邦但又带着一点点软弹的地方,对方的体温隐隐约约透过不太厚的衣衫传导过来。
在惯性的作用下,季默紧接着就正面撞入了那人的怀里,脸孔仿佛撞在一堵坚硬的墙壁上,鼻软骨一阵酸痛,下一秒就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缓缓流了下来。
“唔……”
季默疼得闭上双眼,捂住酸溜溜的鼻子。过了会,睁开眼帘,苍白的月光下,一张端正清俊的脸庞和标志性的光溜溜的脑门进入视线。
季默张开手心,借着月光拿到眼前一瞧,看到一小滩黑乎乎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