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半真半假的交代了,“今天我不是出门去找齐盛天了么,他下午的时候惹了点儿麻烦,我去处理了一下。”
听了这话褚卫以为他是去帮齐盛天处理麻烦去了,于是心眼极小的不高兴的道:“你干嘛还要帮他,你和他又没关系。”
褚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满脸不高兴的站了起来,“帮我洗漱,我该睡了。”
卿宁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去给褚卫打水洗漱了,期间褚卫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但他却没有解释,直到第二天南沅城开始传言齐盛天昨天晚上被人套了麻袋还扒光了拴在桥墩子上的时候,褚卫才懂了他为什么会一言难尽了。
“做的不错嘛。”褚卫没头没脑的垮了他一句,搞得他十分的不自在,毕竟之前他还套过褚卫麻袋来着。
他以为非常不动声色的接受了褚卫的夸赞,其实就差把得意洋洋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走路都有些飘,差点儿踩着魔鬼的步伐去给褚卫泡茶。
已经快要入夏了,里院的小院子里那些光秃秃的花草枝干都恢复了生机,院子里花团锦簇,中间镶嵌着一条青石板小路。
这条小路不够卿宁展现一个魔鬼的步伐,于是他克制住了,只是放茶叶的时候忍不住手舞足蹈,倒水也是一气呵成,给褚卫端了一杯浓茶去。
褚卫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也不提这茶有多苦,满眼充满爱意的看着他。
昨天他为什么要揍齐盛天一顿褚卫不知道,旁敲侧击也值得到了一个大概的原因,这个大概所包括的范围也包括自己平时对他做的事,自己没有被他打,这难道还不是爱?
在褚卫的眼里,他和卿宁已经两情相悦了。
里院马上就要被粉红色的泡泡淹没了,然而孟叔的到来让这些泡泡猛地碎了,“少爷,不好了,赵天珏从警察局跑了,到我们铺子里去闹事了,小姐还在铺子里呢!”
“小姐怎么样了?”褚卫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因为太急,呛了几口气,沉闷的咳了起来。
“那赵天珏打是打不过小姐的,但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来的时候铺子里客人正多,还有李大帅的八姨太在里面,被姓赵的抓住了当人质,小姐正和他瞎掰扯拖延时间呢!”孟叔一着急,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但事好在情还是说清楚了。
从商的人绝对不能得罪为官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少帅,褚卫脸上不显,但心里显然是着急的,一个劲儿的咳了很久也停不下来。
“少爷,你别急。”卿宁给他拍着背,“我这就和孟叔过去,我把世旭给你叫过来,你要是想到什么,让他来告诉我们,你身体不好,过去了也是添乱,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褚卫实在是咳的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全是生理泪水的看了他一眼,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按自己刚才说的那么做了。
光头开着车,很快就把孟叔和卿宁送到了事情发生的铺子,这是褚家的一家裁衣店,很得南沅城的上流太太们喜欢,里面的人质伤一个褚家都会有麻烦。
铺子里的赵天珏目眦欲裂,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指天指地指褚薇英还有手里的人质,八姨太吓得不行,腿软的一个劲儿哆嗦,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呜呜呜的,也不敢大声叫唤。
“我告诉你褚薇英,你立马让你哥给我到警察局去让他们放了我,否则我就把这屋里的人都杀了!”他用匕首指了指在一边不敢动弹的阔太太们,“我们鱼死网破!”
褚薇英是个直脾气,此时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抚一下已经发了疯的赵天珏。
“哎呀,赵先生,你犯不着这么做呀。”卿宁从门边进了屋,双手都摆在赵天珏看得见的地方,好让他放心,自己没有带武器,“你想想,你要是这么做了,褚家最多也就关掉这一个铺子,他们还有其他产业,也不至于像你一样惨不是,你这么做了不是仇者快亲者痛吗。”
赵天珏冷笑了一声,“这一屋子的阔太太,我还不信没有人能搞死褚家!”
“这你就错了。”他低低叹了口气,吊儿郎当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女人们,“赵先生,这满屋子的女人,就你手里的那个地位最高,她是谁,他是李少帅的八姨太,八姨太呀,上面还有七个呢,你想想,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姨太太而放弃褚家这棵摇钱树啊,再有身份也得花钱不是。”
赵天珏觉得卿宁说的挺有道理的,但又不想失了气势,于是还是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手里的姨太太也被他捏的更紧了。
卿宁微微笑了笑,“实际上这件事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你知道我们少爷他身体不好,坐的车都得慢慢开,去警察局也慢,他这会正准备去撤销褚家对你的控告,之后褚家和赵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天珏阴冷的盯着卿宁。
褚薇英想说什么,被他一脚踩回了喉咙里。
因为赵天珏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所以铺子外面早就守了好几个警察,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也是极聪明的,听见卿宁那样劝说了赵天珏,也不管是真的假的,就对旁边的警察道:“行了,局子里来消息了,里面那个不归我们管了,走吧,回去了。”
卿宁在心里给小警察点了个赞,转过头来对赵天珏道:“你看,我们少爷这不是已经去局里把事儿办好了么。”
“万一,万一是你们串通好的。”赵天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他渴望回到从前的心理一直在麻痹他的理智,他一只手捏着八姨太的脖子,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显然是想要相信了。
“你要是不相信,非要和我们在这儿僵持,谁也证明不了这是真是假。”卿宁满脸无奈的笑了一下,“你要不走出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