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之桓就拉着这小哥哥过来,一脸骄傲洋洋得意的给他们介绍,这是他哥哥,学习可好了。
从此,陆之桓就变成了小朋友里的扛把子,因为别人都没有哥哥,就他有。
直到后来,大院里又来了个比克大魔王,直接用他残暴的做派终结了陆之桓小朋友长达两年的统治。
不过这是后话了。
当时的陆之桓小朋友还是很有牌面的,每天领着还在上幼儿园小班的孟婴宁跟在陆之州屁股后面,那会儿孟婴宁话都还说不利索,两个人像两条小尾巴似的,一放学就跟在少年后头雄赳赳气昂昂往家走,边走边放彩虹屁:“州哥最棒!”
孟婴宁口齿不清:“啾啾棒!”
陆之桓:“州哥最强!”
孟婴宁奶声奶气:“啾啾强!”
陆之桓:“之州哥哥太帅了!”
孟婴宁那会儿小,被这么拽着走了一路可太累,也不配合他继续彩虹屁了,捯饬着两条小短腿快跑了两步,胖得一段一段的小胳膊抱住少年的腿,皱巴着一张脸撒娇:“啾啾抱。”
少年回过头来,认真地纠正她:“州。”
孟婴宁歪着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嘴一撅,脸蛋肉呼呼地鼓起来:“啾。”
少年陆之州:“……”
——于是每次都是陆之州把她抱回去送回家,再被孟母热情拉进家门吃个冰淇淋,夸个十分钟别人家的小孩顺便再留下来吃个晚饭才走。
再后来,陆之州去念了军校,又入伍,和大院里的孩子都断了联系。
一别近十年。
……
孟婴宁回过神来,陆之桓这个逼逼机嘴巴竟然还没停下来:“上个礼拜回来的,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他和陈妄哥,还有那帮哥们儿,”陆姓复读机再次举起五根手指头,“四提溜大绿棒子,陈妄哥一个人干了仨——”
孟婴宁本来就困到思维凝固累到手脚发软,发呆回忆了个过去的功夫整个人都快趴地上了,根本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只捕捉到了两个字。
孟婴宁一顿,视线从单反显示屏上移开,抬起头来:“谁?”
陆之桓:“啊?”
孟婴宁眨巴了一下眼,换了个说法:“你刚说了什么来着?”
“……”
陆之桓:“合着我刚刚在这儿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当我放屁了?”
孟婴宁杏仁眼弯起,眼角微翘,笑得很甜:“那哪儿能啊,我当你放屁被风吹散了的。”
陆之桓瞪着她:“孟婴宁,绝交,听见了吗?以后你在微博上再被傻逼黑我绝对不帮你撕逼。”
孟婴宁:“你看我在乎过?不被黑的网红那能叫网红吗?”
“……”
陆之桓无话可说,朝她抱了抱拳。
被他这么一打岔,孟婴宁也没继续刚刚的问题问了,活儿干的差不多,她收好了单反打了个哈欠,抬手蹭了下酸胀的眼角,然后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转头,背着身朝他摆了摆手,拉开酒吧门走进去。
这儿离她家不算近,打车回去也要半个多小时,孟婴宁准备上个厕所再回去。
一进门音浪扑面而来,耳道里充斥着各种动次打次的轰隆音效以及男高中低音混杂的“putyourhandsup”,孟婴宁垂着眼,慢吞吞地穿过五光十色的光柱和扭动着身体的人群,绕过舞池最拥挤的地方码着墙边儿走到洗手间门口。
里面满的,好几个姑娘还在门口排队等。
孟婴宁转头上了二楼。
这家酒吧二楼是会员制包厢,环境隔音都挺好,老板很年轻,跟陆之桓关系搞得不错,孟婴宁跟着也见过几次,直接无证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