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堂,只见一名哨探正狂奔而来。
“哪里的警哨?”罗大牛急声问道。
“靶场。”
“糟了,大当家的在靶场试炮,快备马,都随我来!”
罗大牛脸色大变,急忙拔腿狂奔。
“敌人是谁?”
“建奴,是建奴,他们从东边铁史沟山的方向而来的……”
“干他娘!”
“杀他娘的!”
所有学员都跟在后面,没命地往外狂奔。
李定国也下意识地跟了去。
庄门备有数百匹战马,几十个关帝军正从一个屋子里把长刀、投枪、盾牌等兵器往外搬。
李定国无暇多想,抄起一把长刀和三把标枪,吃力地翻上一匹战马,跟着数百关帝军呼啸而出,朝西边靶场的方向策马狂奔。
前面有一支关帝军已经先行一步了,是罗八率领的十方营,就在他们前方不远。
李定国心想,如果自己指挥的话,就从东边包抄过去,截住敌人的退路。
因为罗八的十方营足够化解大管事的险境,他们这支人马的任务应该是截杀,将敌人一网打尽。
“陷阵营随我来。”
前方的李顶梁忽然大喊一声,然后分出一支人马,朝东边包抄而去。
李定国松了一口气,关帝军的几个营官虽然是草莽出身,但战阵经验并不逊于义军任何一名将领。
若……
李定国忽然怔住了。
自己这是投效了姓秦的吗?
他怔怔望着前方策马狂奔的背影,望着在马蹄下翻飞的白雪,看着不时因为失蹄而在地上翻滚的战马和关帝军……
还有,手上一支三尺五寸的投枪,胯下发力狂奔的战马……
良久,李定国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这时,一阵喊杀声突然远远传来,他睁开眼,远远看见一群挥舞刀枪的人,将另一群身着红甲的人围在中间,不停地厮杀。
他知道,那群身着红甲的是姓秦的亲卫,叫红衣侍从,乃是以前的一部分虎豹骑,和新挑选的部分精锐组建的。
这些人个个本领高强,对姓秦的忠心耿耿。
可如今,地上躺着数十具身着红甲的尸体,仍能站着的红衣侍从,只剩二十几个。
他们的敌人还有上百人,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但,他们似乎毫不畏惧,背靠背围成一个圆圈,奋力厮杀着。
领头那个好像就是姓秦的,左手一把断刀,右手一把钉头锤,猩红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插了好几支箭,疯魔了一样,领着一群红衣侍从,在敌人的包围中左冲右突。
李定国只觉得一股热血突然直冲脑门,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投枪。
……
鳌拜心急如焚,眼见对方援军快到了,可那群可恶的尼堪却顽强得跟长白山上的坚石一样。
尤其是那个尼堪将领,本领十分强横,原先拿长刀的时候还好,那把明廷特有的长刀破不了大金国勇士的铁甲,伤不了几个人。
可他从地上捡一把钉头锤之后,形式完全就不一样了。
不论鳞甲,还是扎甲,在那把原本属于一个大金国巴牙喇勇士的钉头锤之下,跟木片竹子没什么两样,中者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