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柳夫人院内做事,柳夫人对姑爷赞誉有加,我相信柳夫人!而且闻不就是闻不成的弟弟,闻不成那是谁?能被圣上亲口夸奖,破格进入御书阁念书!”

“闻不就可是闻不成的亲弟弟!”

何山叹口气,说:“弟弟,我知你心有大志,可是闻不就……闻不就前几天还是疯子啊!”

“我在码头做工,每天听工人讲闻不就以前疯事,讲他如何不堪,认人欺辱打骂,这种人,我能信吗!”

何峰的心因何山话动摇,但他想到白日闻不就算的账,眼中露出坚定神色,他握住拳头,说:“我今天因算术快已被录取,不管你怎么说,我去定了!”

“你!”

“好了,吵什么。”

坐在床沿旁的何母放下手中针线,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说:“峰儿想去,就让他去。山儿不想去,就不去。若是峰儿真能赚那么多钱,山儿你再去也行啊。”

何山眉头稍动。

“不是的娘!”何峰说,“姑爷一共要那些个人,你以后来?谁要你啊!”

“你看大哥整天在码头累死累活,赚钱虽多,难道大哥抗一辈子麻袋吗!”

“干得好,以后可是能当掌柜拿三百两年薪的!”何峰拍着桌子说。

“掌柜,就你我,能当掌柜?”何山不屑一笑,拍拍打满补丁的麻衣。

“你!胸无大志,我不跟你讲了!”何峰生气,撩起帘子进屋躺床上。

“吃饭呢,干嘛去?”何母喊道。

“我不吃,被我哥气饱了!”

“这孩子。”何母心中好笑,看向坐在门槛在地上比划的何山,问,“你怎么说?”

“娘,我想想。”何山说,伸脚驱平写在泥上的字。

不只是何峰一家,今夜,柳府到处都在传闻不就招人的消息。

有人心思已定与管家商议,有人暗中讥笑等着看笑话,千姿百态,众说纷纭。

天光初透,闻不就照例早起锻炼。

被窝中柳衿抓住他的手臂,睡眼朦胧。

“什么时辰了,相公?”柳衿奶声奶气问。

“早着呢,你继续睡。”闻不就拍拍他的背,等他睡过去后方才起身离开。

柳衿陷在被子里,惺忪间脑海中跳出个小人,指着他骂道:“睡什么睡,不是要给相公亲手做早餐吗?”

“对!”

柳衿惊醒,一把坐起身子。

身边空空荡荡,天色微微亮。

“我得起了!”

柳衿穿上衣服,套上鞋,匆匆洗漱往厨房跑去。

厨房照例热火朝天,锅碗瓢盆噼里嗙啷,灶下柴火噼里啪啦。

“公子您真来了,我还以为您嘴上说说呢。”厨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