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也不过一杯毒酒一条白绫,大不了投个井或者找把刀,脑袋里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姑娘!”

闻不就上头,抱着柳衿道:“小妹子敢撞马车,可见觉得富贵比命重要。若你活下来,可不是富贵大道!”

“四皇子以后娶得姑娘都是大家小姐,父亲哥哥都是什么王孙贵族,一品大员。你一农家女,不是很稀奇吗?没准四皇子就好你这一口,留着你伺候呢!”

“倒时你跟那些大家闺秀一起称姐道妹,我还得求着你呢。”

闻不就转头,对柳衿道:“你说是不是?”

柳衿看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要跑得李果儿,笑道:“相公真是好心,给她找了条富贵路!反正都是当丫鬟,给谁当不是当,不过就是伺候不好死路一条罢了!”

闻不就点头,“对对,我这就让小妹子上车,我要带着她去找干爹!”

闻不就越说越上头,兰花指越翘越高,就差扯着嗓子唱段戏。

柳衿抬眸望了眼外面,笑着捂住闻不就的嘴,“好了,别叫唤了,人跑了!”

“啧,跑了?”闻不就伸出头看了一眼,讥讽道,“不是看爷有钱想卖身么,我都给她规划好了,跑什么?”

“再不跑,就没命了!”

柳衿抓住闻不就的手,笑道:“相公,茶楼就该找你写书去,你这么能说会道,只做生意真是亏了。”

“谁说我只做生意?”闻不就搂过柳衿,挑眉俯身靠在他耳边,“这不是还做你正房相公吗?”

柳衿抿唇笑,抬手搂住他的脖颈。

马车吱吱呀呀上路,天边一抹余晖。

夕阳西下,燕儿归巢人归家。

县中衙门里。

团公公咬牙切齿换上知县送上来的干净衣服,拍着桌子道:“我是给四皇子办事,竟叫人欺负了去!”

“刚刚出门的那人是谁?”

知县满头雾水,“这县衙大门敞开,人来来去去,不知公公找的是何人?”

团公公翘着兰花指,愤愤不平地形容,“就是前不久那一对人儿,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身材瞧着就结实的!脸白白净净,貌比潘安,瞧着怪可人的那人!”

团公公越说越气短,最后捂着胸口闷闷不乐,“戏弄本公公不想给本公公做干儿子的!”

知县觑着团花花的脸色,试探道:“他身边是否跟着一小双儿,两人容貌皆美?”

团公公一拍手,眼睛锃亮,“对,就是他!”

知县弯下腰,赔笑道:“不瞒公公,那位是今日来县衙买地的京城富户,闻不就。”

“闻不就?”团公公念叨着,蹙眉,“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在长安城盖了座名为柳氏游馆的好去处,赚了大钱,这不花了一万两白银买下冯家村千亩良田!”知县道。

“呼——乖乖,我的好乖乖!”团公公细长的眼睛同嘴一般瞪圆,“怪不得不想给我当干儿子,原来竟有这来头。”

“等等——”团公公突然发现知县话里意思,“他买了多少地?”

“一千亩冯家村的地。”

“买的哪的地?”

“冯家村一千亩地?”

“哪的地被买了?”